“对.....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江玉趴在地上，手掌发着抖，她跟张岚之像是相处在两个不同的时空里，她的手努力的想穿透这层透明的薄膜却什么都做不到。
“对不起.....”
她眼看着肇事者轻飘飘的甩了两块钱在地上，然后把这件事归咎于孩子们的失手打闹，而张岚之.....除了被张奶奶抱在怀里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就连他头上的肿块也只被一块破布缠绕了几圈，江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从来没有这样心疼过一个人，也同时憎恨着束手无策的自己。
她将将要抱住年幼的张岚之，画面又是一转。
她看着面前的场景，心里已经清楚。
这一次，是来到了他上学的场景。
这个学校四处都十分简陋，窗户呼呼的往里面灌着风，除了一张黑板跟一个简易的讲台桌，其它什么都没有。
“看来，还没有上学？”她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然后通过学习桌上的字迹跟划痕来辩解谁是它的主人。
“果然，只有他才能写的出这样的字来。”张岚之的座位在最前面一排，因为他学习好，人也乖，老师们都相互照应着。
但有时候，人的恶恋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有的。
正在江玉摸索着字迹的时候，忽然，她听到一声刺耳的笑声。
由于上次那个画面，她对这种笑声格外敏感。
几乎是一瞬，就冲着那笑声赶了过去。
果然，那群男孩围成一个人墙把张岚之围在里面，逼在墙角。
那群少年明明拥有的最明媚的年纪，却在这么一个逼仄的角落对着面前的男孩拳打脚踢。
“你不是缺钱吗？”
“从我裤裆下钻过去就给你一百！”
“真的？”
“你这小子真想钻啊！我跟你说，大力这玩意儿擦屁股从来不用纸！”
“哈哈哈！你这小子！”
“听说你奶奶干活的时候弄到了眼睛？你不是缺钱治病吗？从我这里钻进去，我给你一百！”
张岚之没有丝毫犹豫，他现在挣的钱有限，奶奶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本来他不想跟他们纠缠的，但是张大力非要找人把自己骗过来。
要是以前他听到这种谎话肯定掉头就跑，但是现在……
不管有没有，他都要试一试。
他丝毫没有犹豫，低着身子，爬了过去。
江玉张大着嘴巴，心疼跟恶心一起涌入自己的胃里，她看着张大力把裤子脱开，用那个小辣椒的模具浇出稀稀拉拉的黄色液体直接往张岚之头上浇着。
“妈的，这个狗东西！我从梦魇里出去一定弄死你！”她骂骂咧咧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打这垃圾一顿。
“得加钱！”张岚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一双眼睛耀眼的如明珠一般，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
张大力被这股眼神一盯，自己倒是先乱了阵脚：“我……我……”他本来不想给的，但他了解这玩意儿，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还是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把钱掏了出来。
“都给我！”张岚之一把拿过钱，然后从里面抽了一张一元纸币，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张钱硬是跟他的脸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张大力跟其他小混混被张岚之的气势压倒，个个都低着头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