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被少年所说的话给吓了一跳，下意识便往后挪了挪，满脸警惕问：“你说得应该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她侧过身体，伸出一根手指朝坐在旁边的男人摇了摇，提示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喔，我们是不可以这样的。”
祁砚眸子暗了暗：“我们不可以怎么样？”
“就那样。”
他玩味的眸子堪堪瞥向她脖颈之上的部位，再然后挑了挑眉，极其无赖地问：“那样是哪样？”
见温羡不说话，他甚至还故意靠近了几分，用手帮忙掖了掖她的头发：“为什么不说话？我们还没那样吧？”
温羡：“……”
他将“那样”两个字咬得极为暧昧，暧昧到如同是床笫之间发出的淫语。有些炙热的气息打在温羡的耳旁，他低低笑了笑，极其恶劣。
温羡用一根手指把他推开了些，严肃着一张脸：“那我跟你那样了，你会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吗？”
祁砚原先只是逗逗她，但她这么一问，一下子给他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说什么？”
那样了以后，要跟他做朋友？
祁砚问：“你说得是什么样的朋友？”
温羡表情自然的答道：“就好朋友啊。”
“……？”祁砚黑着一张脸，冷笑：“不可以。”
温羡松了口气，连忙将头瞥向窗外，装作一副可惜的模样：“那好吧，不可以就不可以，我又不是缺——”
话还未说完，身边的男生便猛地拽过女孩的手，情绪被牵动，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问：“你不缺什么？”
温羡梗着脖子：“不缺好朋友。”
祁砚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你对你的好朋友都这样吗？”
都这样直接生猛地问吗？
祁砚想想就不爽，他几乎不敢想象温羡跟梁少琛讨论这个问题时，梁少琛的表情有多么严肃，说出来的话有多么混蛋，想法是多么龌龊，眼里是怎么样充斥着胜利者的笑意。
祁砚是知道梁少琛对于女孩子的喜好，以前在酒吧也遇见过，他与一般人去酒吧的目的不大一样，别人可能是泡妹子，但他是完全去唱歌玩的。
所以，如果要祁砚说，梁少琛会被什么样的女孩迷住，那么必定就是温羡这一类女孩。家世相同，足够优秀，这两点，已经是很大的吸引力了。
温羡：“……？”
温羡不解：“我对我的好朋友都怎样？”
祁砚呼出口气，抓过温羡的手，用手的大拇指摁向她的大拇指，然后抬眸认真看她：“就这样。”
黑暗中，二者的大拇指牢牢地碰撞在一起，双手的温度也通过相触的地方而接触。
温羡沉默片刻，抬头认真问：“……你脑子没病吧。”
车子缓缓停下，二人的对话在这一刻终止。温羡随手抓过一旁车上放着的棒球帽戴到头上，留给祁砚的，只有车门狠狠关上的声音。
还挺辣的。
祁砚第一次被骂不恼，他透过车窗看女孩的身影，白色吊带背心，很瘦，背很薄，肩膀很直，手臂也又细又长。
很带劲儿。
*
酒吧的卡座内，梁少琛懒懒散散地坐在主位上，座位旁一圈围着的，都是一群二世祖，有人揶揄——
“梁哥上次来这喝酒喝这么长时间还是在上次诶！”
梁少琛将酒水推了过去：“喝还堵不住你的嘴？”
那人笑得畅快，仰头就把这杯酒给喝了下去，他继续说：“梁哥，怎么了？”
“没怎么啊。”梁少琛喝得不多，还能清醒地摇骰子。
“我不信。”有些人起哄，大喊了一句。
梁少琛一个眼刀就看了过去，随后又恢复漫不经心地模样：“心情不太好。”
“我们梁哥一年365天，不是有360天心情都不好的？你不说，我们哪清楚啊！”
梁少琛笑了笑，给他推了套骰子，笑着问：“舌头不想要了？”
那人也识趣，见这骰子推过来，也连忙笑着说：“开个玩笑，你当我放屁。”
“我也没当一回事。”
“还得——”那人说话突然顿住，猛然起身指着大屏幕喊，“梁哥，你和温大小姐那唱歌视频！”
自打上次二人合作一把后，这酒吧时不时就会播放当日他们在台上的表现。无他，就是表现力太强，俊男美女看着蛮让人激动。
梁少琛瞥了一眼，就见女孩穿着校服，坐在椅子上用拨片摆弄吉他，她低着眸，在没到她唱得片段时，只是安安静静地充当背景板，可她实在是太过美丽，美丽到这白光照落在她身上，像天使降临这世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