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实如梁少琛所说那般，在发现摄像头后，女孩先是将鸭舌帽往自己头上压了压，再然后默默挪远了距离。
祁砚懒洋洋问：“离这么远干嘛？学得到技术吗？”
温羡默默翻了个白眼，瞎找借口说：“夏天凑这么近，太热了，你冷的话叫他们给你拿块毯子。”
“？”
祁砚瞥了一眼，笑意渐深，本用来握手机的手扯住女孩的衣服，顺势搂上她的肩膀，将她猛地往自己身旁拉了一些距离。
“咔嚓——”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二人的景象便留在了司机的手机中。
温羡丝毫没有察觉这动作的含义，甚至还稍稍怔愣了几秒，才起来理了理衣服，小声说道：“那边有人在拍我们。”
祁砚有点服气：“拍我们怎么了？”
温羡眨了眨眼睛，食指放到嘴巴边偷偷比了一个“嘘”：“在拍我们啊，上热搜的！”
“上啊，我长这么帅，你长那么美，上个热搜怎么了？”祁砚坐起身，手捏了捏女孩的下巴，“我们的关系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温羡：“……”
见不见得人，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内心默默吐槽，但温羡还是换着法子解释道：“不是见不得人，到时候解除起来太麻烦，而且我们现在这样子上热搜也不见得会好看。”
两个瘫痪的财阀躺床上钓鱼？脑子没病吧？
“行，依你。”
祁砚也无所谓，他慢条斯理地摁了摁黑色鸭舌帽，极其冷淡的目光瞥向温羡，嘴上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随她，反正他的目的也在刚刚达到了。
“我是洪水猛兽吗？”他突然问。
温羡：“…？”
“不是啊。”
“那你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他拿了根烟，借着保镖的火，侧头点燃，又看向她。
鸭舌帽的阴影打在女孩的嘴唇之上的位置，她将两边的头发往身前扒拉，想了想，说：“你在抽烟。”
祁砚：“……？”
“那我不抽了。”他说着就将烟给摁掉，转头看向她。
温羡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挠了挠头，说：“有烟味。”
祁砚微微沉着脸，找保镖拿了个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一下。
“还有什么。”他直问。
温羡讪笑一声，答：“……太香了。”
祁砚：“……？”
*
梁少琛下车吸了口新鲜空气，手机上是司机刚刚给他发的照片。照片内，两个人靠得极其近，近到旁边的男生只要低头就能亲到女孩的侧脸。黑色短袖，仅仅只是两道模糊的轮廓，他都能瞧见男人唇边勾起的，若隐若现的，挑衅笑容。
有些不爽，但他又不想假装路过让温羡作出选择。毕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他并不想让自己输得很难看。
跟他妈妈一样，梁少琛害怕，自己会是那个备选。
“你好。”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衣服带上褶皱，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梁少琛懒得转头，往前走了一步，随口说道——
“不玩微信，不玩qq。”
宋滟：“……？”
“我不是来要微信的。”宋滟解释道。
梁少琛还是未转头，目光看向远处，懒洋洋：“家中欠款一百万，上有老下有小，已经有贷款，没钱买保险，有工作，捡破烂。”
宋滟：“……我也不是来推销的。”
“这你都不退缩？”梁少琛抽空往后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又回过头，看向远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易被人察觉的喜悦：“喜欢祁砚？”
宋滟摸了摸车，随后靠在车上，摇了摇头：“……不是。”
梁少琛带点好奇，又用探究的目光侧头看了宋滟一眼。她长得漂亮，只是简单穿着白色短袖和浅色系的牛仔短裤，手上戴着腕表，蛮耀眼的。
他听见她说：“我是温羡的朋友，宋滟。听说过你，是叫梁少琛？”
“嗯。”
她又笑着说：“你喜欢温羡？”
梁少琛沉默了两秒，心事被拆穿也没有很羞涩，他轻啧一声，道：“算吧，目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