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宁下来后，才发现楼思思身边还有一位少女。
凭着记忆，她认出那是楼思思的六妹，楼小小。
楼小小人如其名，整个人小巧玲珑，眉眼也非常柔和，跟妆容精致、嚣张跋扈的楼思思反差十分明显。
印象中，楼家这位最小的姑娘是庶出，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平时最爱跟在楼思思身后，对楼思思言听计从，楼思思指东她不敢打西的那种。
姜晏宁的目光只是在楼小小身上微微带过，最后看向楼思思。
“楼五姑娘，你这是何意？”
楼思思不是没有察觉到姜晏宁身上的气势惊人，与之前在国公府那次大相径庭。但她也只认为那是褚晚凝故意在强装镇定。
她嗤笑了一声，“怎么，褚晚凝，你还想拿气场压我？你不过是个寒门出来的庶出，还敢对我颐指气使？”
姜晏宁皱了皱眉，无人知道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楼五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毕竟，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
“你！”楼思思怒目圆瞪，“你少跟我摆架势！想必你就是用这样的矫揉造作骗了玉拂哥哥的吧？我警告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我饶不了你！”
此话一出，姜晏宁大致是明白了楼思思为何拦她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最后满面关切道：“所以，你这是去萧府探望萧将军了？他可还好？也有许多天未见他了，不知他伤势如何了？”
“他伤势如何关你什么事？褚晚凝，你也不想想，就凭你的身份，你配得上他吗？”
姜晏宁微拧着眉，“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只是关心他伤势罢了。上次他来我家也不知为何，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后来我大哥出了事，家父和我都忙着处理，无暇顾及他，也就没注意到他自己离开了。如今想来，实在是愧疚，没有招待好他。”
“褚晚凝，你还敢跟我提这件事！说，你是不是那天趁机勾引了玉拂哥哥？”
不然为何今天她去萧府，却偷听到了玉拂哥哥与下人的对话，说想纳褚晚凝进门？
没人知道她当时有多恼怒，有多嫉恨！
所以打听到褚晚凝今日去了百里府，她便故意来此堵住褚晚凝回家的路。
楼思思这话却让向来稳重的竹春都忍不住动怒，“楼五姑娘，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辞。我家姑娘素来克己守礼，就算与萧将军谈话也是有旁人在场，何来勾引一说？”
“贱婢！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楼思思一声怒喝。
竹春还欲多说，被姜晏宁一个眼神止住。
姜晏宁上前一步，直视着楼思思，语气也冷了下来：“楼五姑娘，我顾忌着你是世家贵女，处处忍让，可不代表我会受你折辱。楼大人在朝为官，我父亲亦是。同为天子朝臣，同是为陛下效命，我认为这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不过你们是世家，而我们出自寒门而已。楼大人自然功勋卓着，可我父亲亦是对陛下、对东澜国忠心耿耿。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你！好大的胆子！”楼思思顿时气结，刚想上前去掌掴姜晏宁，就被身后的楼小小拉住了。
“五姐姐！”
楼思思扭头，正看到楼小小皱眉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楼思思快速冷静下来，继而回头对姜晏宁冷笑道：“哼！好个牙尖嘴利的！你果然在打玉拂哥哥的主意！褚晚凝，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终会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说完，楼思思竟是转身就走，没有再多做纠缠。
看着楼思思上了马车，楼小小也紧跟而上，几人很快离去，姜晏宁微眯了眯眼。
竹春低声对姜晏宁问道：“姑娘，刚才那位莫非是楼家六姑娘？”
姜晏宁点点头，“应该是。”
竹春有些吃惊，“奴婢怎么瞧着，这位楼六姑娘很不简单？”
姜晏宁勾唇笑了笑，“你也看出来了？”
竹春皱眉，脸上的担心之色一览无余。
姜晏宁转头回到马车上，没有跟她多解释什么。
再不简单又能如何？只要有楼思思这么一个嫡姐压着她，她就不足为惧。
更何况，是人就会有弱点。
姜晏宁不相信，这位楼小小会没有致命的弱点。
回到褚家，进入凝华院后，她便让暗处的乌玄去查这位楼小小。
咬人的狗不叫。虽然她不觉得楼小小会对她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但还是需要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