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车内。
许北辰靠在后座，捏了捏抽疼的眉心。
程信吭吭了两声，出声道：“许总，您和太太的问题，还是需要两个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这样问来的，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未知全貌，不能定性。”
“管好你家那位，再来对我指手画脚。”
许北辰睨着车外，烦躁地打开车窗，任凭寒风肆虐。
一身骑行服，是许久未见过的身影，一晃而过。
许北辰：“掉头！”
这一声，穿透力极强。
程信还没完全从上句话中回过神了，但他跟随许北辰十几年的习惯，身体比思想先服从了他的指令。
他认出了：“太太？她不是身体受伤了吗？怎么又骑上车了。”
后座的人，无声。
程信打起十二分精神，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都可以去练习当赛车手了。
乔颖看了眼仪表盘。
时速：137。
她看向前方迎面而来的远光灯，一脚踩到底。
如果当年她能有一脚踩下去的勇气，一切，都不会这么糟糕。
许北辰的心紧紧地揪成了一团。
以前她不明乔颖追求刺激的方式。
现在，他明白了。
她不单单是找刺激，她在宣泄自己的情绪。
或许是烦躁，或许是压抑，或许是想念？
用这种极端的，刺激的，不要命的方式。
这些，都是因为沈浪吗？
他——许北辰，怎么才能比得过，一个能为她不要命的人。
甚至她的身体里，还带着那个人身体的一部分。
他原以为，他要了她，就是将她打上了许北辰的烙印。
现在想来，竟有几分可笑。
川崎在前，劳斯莱斯在后。
沿着A市郊区，绕了一大圈。
又是十点前的最后一刻，乔颖将车缓缓地驶进了车库。
等许北辰回到卧室的时候。
乔颖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翻看着一本策划案例。
许北辰走到阳台，拿起摇椅上的毛毯，躺了上去。
放眼望去，是南山上他让人布置的大片灯光，一闪一闪，与远处的星河融为一体。
“乔颖，你为什么答应爷爷和我领证？”许北辰嗓音沙哑：“不着急，你想一想。等想好了再说吧。”
乔颖顺着声音望去，只能看到许北辰模糊的侧脸。
从许北辰出门到回来，近三个小时。
这段时间，足够他去南山，盘问出杨凯口中的关于她的一切。
她原本猜想：许北辰会第一个问沈浪是谁？
她应该是庆幸的吧？
庆幸她自己没有猜对。
“我们之前说过了，我是自愿的。”
乔颖的声音毫无波澜，一如往常。
“好。我说过的。”许北辰双眼紧闭了一瞬，回道：“你说，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