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居然是望舒真人？！我，我居然亲眼见到望舒真人了？！”
从三才榜的报名处离开，顾思归便绕着李月红喋喋不休起来。
李月红觉得好笑，也没嫌他烦。
顾思归便又问道：“您为何先前对晚辈隐瞒姓名呢？”
“唔……大概就是担心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吧。”
“啊……”顾思归讪讪闭了下嘴，接着又忍不住问，“那您方才报名时怎么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既然要出现在天榜之上，当然还是要用自己的真名。”李月红理所当然地回答，丝毫没有怀疑自己会上天榜。
顾思归握紧拳头：“若我也能有前辈这样的实力就好了！我是听着前辈的故事长大的，除了少宗主外，您是我最崇拜的剑修！”
李月红顿时觉得自己辈分一下子又大了一截。
有些微妙。
她略过了这茬，又有些诧异：“你师父和天罡剑宗的能讲我什么好故事？”
顾思归想了想，抠了抠脸：“这个，师父好像是没讲过前辈的好事，只说若真打起来您不一定能赢他之类的……”
李月红：“……”
“说起来，天罡剑宗中人似乎也很少提到前辈。奇怪，明明前辈是当世最厉害的剑修之一……”
李月红嗤笑一声：“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我比他们厉害，伤了他们剑宗的自尊。”
顾思归点头：“有道理。”
然后又有些紧张地四下看看，低声说：“前辈，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李月红扬起眉：“怕什么？实话实说罢了。你看三才榜之上，三榜之首，可有一个剑宗之人？”
一道声音从旁响起：“你是何人，也敢妄议天罡剑宗？”
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股难以忽视的剑意，让顾思归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李月红却浑然不觉似的，朝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淡淡一瞥，就瞧见两个笔挺的男子，穿着天罡剑宗的藏青色劲装，身后各背着一把品相不凡的佩剑。
李月红：“……”
她看向顾思归，反思道：“当街议论他人确实不好，若是像我一样倒霉，就总是会惹到麻烦。你说得对，不要学我。”
那两名天罡剑宗弟子见状面色更加不善：“姑娘既然知错，就速速向剑宗道歉吧。”
李月红重新看了过去，有些不解地偏了下头。
“道歉？我可有说错什么话？”
她做出思索的模样。
“三才榜首确实没有天罡剑宗之人吧……还是我记错了？”
“你——”一名剑修冷哼一声，“你且等着看吧，我们少宗主今年定能夺得天榜第一！”
李月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天罡剑宗的木头脑袋们，就连吵架都稍嫌无趣，还不如这个顾家的小子好玩。
她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谁知一个剑修却又说了句：“等等！”
李月红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那剑修看的却不是她，而是她身侧的顾思归。
“好你个姓顾的！”那剑宗弟子认出了他的身份，当即大声呵斥，“我就说这一路上你跑到哪里去了，原来是跟外宗之人勾结，说剑宗的不是！”
顾思归被他呵得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位前辈并非外宗之人，是我们北斗书院的客人！”
“‘我们北斗书院’？这回记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了？”
寄人篱下，总是有诸多不便，更何况天罡剑宗最是注重本宗血脉的地方。
符离这个天之骄子哪里懂这些，想着顾思归跟剑宗好歹有点亲缘关系就把人扔过去。此刻就连李月红也忍不住要腹诽几句那个不称职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