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闷闷不乐的胸腔豁然开朗,连带着言语也变得轻快三分,看着顾南枝说:“傅既琛现在正气头上,就让他尝些甜头吧,失去的那些单子,我就当打折送给他好了,谁让我抢走了他的意中人!”
最后一句意中人说得极具占有性。
顾南枝仿若心头一击,也不知他是演的还是怎么样?总之觉得很尴尬,慌忙偏过头,躲开他炙热的眸光。
她缓了缓,继续问:“就算他出于报复心理,故意要抢华硕的单,但那些大型基建项目工程浩大,需要调动的流动资金自然不在话下,怎么可能他一个人拍板说了算?”
祁砚川毫不掩饰自己赏析的目光,眼神愈加炙热:“你现在虽然不怎么关注财经新闻,倒是不外行,对名仑的运作还挺了如指掌的。”
顾南枝心口在发闷,有些难堪地说:“毕竟我以前曾在名仑总部任职过。”
“嗯~这个我知道。”祁砚川翘起一抹讥笑,非常直白地说:“我还知道你跟他曾经亲密无间,说不定名仑的那些机密文件与重要项目你都曾一一浏览过。”
听到这,顾南枝整一张脸都黑了,向他拉出长长的警戒线,口语冷淡道:“你以为他真有那么昏庸,会不分轻重地将所有事情告诉我?”
她把话停了一停,口吻讥讽中夹带着三分轻蔑,霎时提高声线说:“祁砚川,我告诉你,他工作上的事情从不跟我说,你也少在这里套我话!”
话语毕,阳台上静了有一刻钟……
“突然发这么大火干嘛?”祁砚川垂下眼帘,正掩盖着眸中暗淡萧然的情绪,直击要害道:“南枝,今时今日,你还是那么在意他。”
顾南枝矢口否认:“我没有。”
他并不想与她计较太多,自然转移话题:“你刚才问我,他为什么能够一个人拍板说了算,那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名仑的决策者外加最大股东。”
“什么?”顾南枝难以置信,及时回神:“名仑最大的股东不是傅伯伯吗?怎么……”
“他?”祁砚川眸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像是非常瞧不起傅修文:“你说傅修文?他最近被卷入一桩桃色丑闻,估计很快就会提前退休了,年轻人做的决策他哪还管得着。”
丑闻?顾南枝还是不解。
试问一下,上流社会的财阀大鳄,哪个不是美女环绕?
傅伯伯会有桃色新闻,她一点也不吃惊,可是……要说新闻演变成丑闻,那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祁砚川似乎瞧出她的疑惑,淡淡开口解释道:“傅修文偷吃不懂抹嘴,与自己的私人秘书搞在一起,还搞出了人命,孩子都快要临盆了。”
“什么?”顾南枝震惊的瞳孔二次瑟缩:“你口中的私人秘书,该不会……该不会就是金秘书吧?”
祁砚川笑了笑,亮声答道:“正是金佳岚。”
“天呀!”顾南枝开始语无伦次:“金佳岚小姐跟哥哥一样的年纪,都可以当傅伯伯的女儿了,他们怎么……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祁砚川一脸坏笑:“女的成熟有韵味,男的财力雄厚,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不好吗?”
说到这,他把话收住,见顾南枝脸色发青,像是极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便进去房里倒了杯温水给顾南枝压压惊。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把金佳岚安顿在英国待产,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这件事被傅既琛查了出来,傅既琛利用舆论制造风波,让股民向傅修文施压,而自己却坐享渔翁之利,把他爹玩得团团转,还真是父慈子孝。”
他把话停了停,再道:“眼看着股市每况愈下,傅修文只能迫不得已从董事局退了出来。”
“那老家伙以为只是情况使然,顺势而为后,等舆论风波过去,股市飙升到稳定局势,就能重返董事局拿会实权,哪料……”
他说着,轻蔑一笑,闲闲地说:“哪料,他那个‘宝贝’儿子,在他停职期间,慢慢将他的股份稀释掉,他现在已经是有名无实的股东,权力自然交替到二把手的儿子手中,再过不久,傅既琛就会让自己的亲信慢慢渗入进来,等傅修文再次重返董事局,名仑早就变天了。”
顾南枝还没能从这份震惊中走出来,愣愣问:“那……傅伯伯呢?他一向心高气傲,权力易主这种事他怎能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祁砚川只觉得好笑,毫不留情面嘲讽道:“那老家伙现在众叛亲离,连命都保不住,还关心权力易主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