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塔那层被白色笼罩的世界里，大白面前蓦然显现出阶梯，它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大白在第一层空间内四处探寻，却始终未能发现江下的任何踪迹。
凭借着半步虚空境的修为，大白如同寒魔一般，未遭遇任何阻碍，轻松地通过了第一层。
另一边，江下拾级而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向上攀登，恢复了修为之后，这段距离对于江下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很快他身影没入云霄之上，消失不见。
然而，江下抵达云霄上，眼前场景大变。
白色世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暗空间，而江下脚下的台阶，也变成了坚硬的地面。
昏暗空间内，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江下稳了稳心神，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如今修为恢复，江下底气十足。
江下在昏暗的空间中漫无目的地前行，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无尽的虚无之上。
正当他开始怀疑这片空间是否会如同之前的迷宫一般，永无止境时，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咚、咚、咚……”，如同远古战鼓的回响，震颤着他的心弦。
江下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仿佛被那鼓声牵引着，向着声音的源头疾步而去。
不久，一座巍峨壮丽的巨大高台赫然映入眼帘，它高耸入云，宛如一座孤傲的峰峦，矗立于苍茫的天地之间，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在高台的一侧，一位身披黑衣的老者正手持一柄石锤，以一种坚定不移的姿态，不断地锤击着一块巨石。
每一次锤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都在为之颤抖，回荡在这片昏暗而神秘的空间之中。
老者口中念念有词：“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列阵前，五通鼓，箭上弦，六通鼓，战马啸.......上前者，俱有赏，退后者，罚难逃.........斩妖与爷归营号。”
老者口中那激昂悲壮的歌声和声声鼓响，激荡着江下的心弦，让他体内的战意瞬间沸腾起来，与老者敲打巨石的声音遥相呼应。
江下目光微动，这战意是他肉身突破至晨钟暮鼓第七响时所得。
老者感应到江下的战意，诧异看向江下，手中敲打的石锤也停了下来。
江下见状，拱手道：“前辈。”
老者上下打量江下一番，突然欣慰道：“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老朽见到的第一个生灵就是我人族子弟。”
江下闻言，好奇道：“前辈一直在塔内？”
老者笑道：“我本就是这里的器灵，不在这里，还能去哪？”
器灵！江下顿时露出诧异之色。
只是不知道老者是前方高台的器灵，还是这面巨石的器灵，亦或是他手中石锤。
不过既然有器灵存在，那这三者必定也是圣级至宝！
老者也未过多解释，反而说道：“你很不错，肉身修炼到了这一地步，还拥有了这样的战意。”
江下谦虚道：“侥幸罢了。”
老者看向江下问道：“现在人族与妖族之间，形势如何？”
江下怪异看向老者，说道：“前辈，如今人族和妖族已经分割开了。”
“分割开？”老者一愣，“什么意思？”
江下当即将两界山隔绝天地，人、妖两族各占一域的现状跟老者说了一遍。
“胡闹！”，哪知江下刚说完，老者便呵斥道：“这是哪个混账干的事儿！”
江下一怔，不解：“前辈，这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老者愤恨道：“什么狗屁好事儿，这样岂不等于将一半领土让给了妖族？”
江下忍不住开口：“前辈，可人族势弱，一直处于下风。这样一来，人族后代才有休养生息的机会。”
“而且，这应该是圣人干的....”江下说完，又默默补充了一句。
老者听到圣人二字，气势明显一弱，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不对劲，不对劲，圣人不应该做出这种事....”
江下皱眉，追问：“为何？”
“以两界山为界，人族可以休养生息不假，但这样更利于妖族，”老者担忧道：“人族一窝才能生几个崽子？妖兽在这一点上可是远远强于我们。”
江下闻言一愣，老者话虽然粗糙，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要是论繁衍后代，妖兽在这方面更具有优势。
老者看着江下，表情凝重道：“现在人族的实力还能和妖族比吗？”
江下顿时沉默下来。
妖族四域，北疆、南陲、东极、西漠这次探索秘境，便轻松召集了百万妖主。
人族有这么多至尊么？
江下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