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看见班文昌的笑脸。
好像是在嘲笑他现在的处境一样。
如果当初班文昌没有离开的话，那他们今天应该会并肩作战，一样的沉默，但是彼此懂得。
他们合该是一样的处境。
班文昌看着程澈走远，他收起笑容垂下眼睑盯着杯子。
程澈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友好。
李广晨一直比较沉默，班文昌抬起头后问他：“上次的资料你看完了吗？”
“啊，看完了。”李广晨回应道。
那是班文昌从其他老师那里拿来的名校资料，据说是内部传阅，不过他把资料发给了贺乔月、宋清歆和李广晨一人一份。
白钦元看着两人互动也凑进去聊了会天。
如果说晋城实验和L大附中运气都不好的话，那白钦元的运气应该是爆发了，因为他们第一场的对手正是长浪一高。
他虽然抱着必赢长浪一高的念头，但是对李广晨本人并没有敌意。
聊了一会后，白钦元发现李广晨心里眼里只有数学和奖金。
“幸好这次全国比赛前十都有奖励，就算输了也没关系。”李广晨说。
“你的队员们也不在意吗？”白钦元问。
李广晨沉默了一下，然后扯着嘴角说：“其实我不太关心他们怎么想的。要奖金是出于生存需要，我本人并不觉得数学是一项值得竞技的事，我更喜欢自己搞研究。”
班文昌闻言点点头，他早就发现了李广晨的想法，所以他才说长浪一高的氛围不适合他。
因为那是个竞赛速成班，为的就是让他们不断出去比赛有了名气后好招生。
他们把学生当成做题机器，日复一日地去练习那些题。
时间长了，李广晨的思维就会变得麻木，不灵动。
班文昌惋惜这样的好苗子泯然众人。
他其实已经联系好了新学校，正打算这次比赛完之后寻求一下他的意见，看他愿不愿意转校。
不过这都是后话。
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明天的比赛。
二十多个人齐聚一堂叽叽喳喳地聊了半天才开始吃饭，然后又笑闹了半个小时才各回各的房间。
这次席菲不在，换成了柴琼霄跟宋清歆一个房间。
柴琼霄虽然总爱找人茬，但刚刚宋清歆跟她统一战线怼宗晓光，让柴琼霄看宋清歆非常顺眼。
她就喜欢直来直往的性子，姬玉倩那种两边讨好又只会动嘴皮子的人恰好是她所不喜的。
于是两人相处的倒是还不错。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完饭消了食，班文昌一如既往地带着他们去做健身操。
“曹少爷已经到赛场了，横幅立牌都是常规操作，看到别惊讶。”宋清歆收起手机，有些淡定地说。
王熙祈指着宋清歆问：“宋姐你要戴口罩吗？感冒了？”
“她是嫌丢人了。”班文昌调侃完，王熙祈就开始哈哈大笑。
“我都适应了，宋姐还没啊？”
宋清歆：“我说我是i人你信吗？”
“不如信我是秦始皇。”王熙祈摊开双手：“跪！”
宋清歆在他背上甩了一巴掌。
“赏你一逼兜。”
班文昌无奈摇头，应景地举起个旗子说：“大家不要吵，不要挤，排好队，跟着你们的队长我，我们要准备下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