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会儿就遇见山路，不能往前走了。
司机把车停下来。
周围的山路上也有几辆车停着，三三两两的人往山上走去。
初雅有些好奇：“这条路通往哪里？”
助理问话回来：“说这有个寺庙。”
顾时也挺有兴致：“咱们去看看去。”
走过一截山路，前面是石板砖砌成的石阶，看着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顾时问她：“累不累？”
初雅笑着摇头：“哪有这么娇气。”
他们跟着人群往石阶上走去，初雅数着，约走了一百多阶，一座古寺矗立在面前。
顾时拉着她正要进去。
她却停住脚步，笑道：“我就不去了，在外面等着好了。”
她现在是孕妇，害怕寺庙里的麝香，檀香对身体不好。
顾时一想也明白了：“那我们回去。”
既然初雅不进去，他也不去了，他本身也不是很信这个。
让初雅独自待在外面，他也不放心，万一她被推着，撞着怎么办？
初雅噗嗤一下笑出来，推了推他：“你去……替我为宝宝祈福。”
“好吧。”顾时使了一个眼色，司机小李留在她身边，他和助理走进寺庙。
他第一次来寺庙，接过义工递过来的香，跟着众人上去插在香炉上。
接着向里面走去。
正殿里很多人在拜佛。
顾时打量着周围的布置，跟助理肖立说：“我家也有这样一个佛堂，就在顾园的西北角。”
既然家里有，还来这里的寺庙来祈福做什么？
不过来都来了，按初雅说的，替他们的孩子祈福。
顾时点了香，想了想，倒也不必祈求他们的孩子荣华富贵。
只求身体健康。
原不信这些的，还是对着眼前的神像拜了下去。
“好了，”他一向做事利落，站起身，问助理，“你有没有什么要求的？”
肖立摇头。
顾时摆手：“那走吧。”初雅还在门口等着呢。
刚走到门口。
忽然想起，顾园西北角的佛堂，是在祖母生病时建的。
祖母高龄产子，生下第三个孩子后，一直产后出血。
就连曹家的大夫也没有把握能治好。
好像从那时开始，祖父就建了佛堂，除了陪祖母在一起的时候，剩下的时间就在佛堂里为她祈福。
可惜祖母续了两年命，还是去世了。
祖父没有再娶，一直孤身一人。
顾时顿住脚步，他知道祖父为什么会转为信佛了。
即使祖父年少时能力挽狂澜，他也有做不到的事，他留不住祖母的命。
好像……对于那些生命中不确定的事，对于那些极其重要的人，就只有寄托于神灵。
肖立看着，顾时本已走到门口了，又返身折了回去。
重新跪在了蒲团上。
深色的西装，挺直的腰背，如一把利剑。
可是……下一刻弯折了过去。
深深地拜了下去。
两臂放在身侧，手握成拳，再次翻过来，站起身。
再度拜下去，翻手握成拳，站起身。
佑她平安顺遂……
愿她身体健康……
愿他们可以相伴终老。
一连拜了三次，这才起身。
“走吧。”
肖立赶紧跟上。
顾时走到寺庙门口，没看见她的身影，赶紧下了台阶。
却看见她和司机站在山路台阶的拐角处。
应该在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她站在拐角处躲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