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乐赶紧追上去，扶住若晚，将口罩递给她。若晚戴上口罩，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此时的急诊科灯明昼亮，其中看诊地人比之白日少了很多。若晚焦急地四处寻找熟悉的身影。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终于看到了一个身着白大褂急步款款的医生。
"医生，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送过来一个老年男性情况怎么样了？"若晚冲到医生面前，此刻她只是哀求医者的家属，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我爷爷。”
“老师，这是同样在医院实习的临床实习生，我室友。”男医生望着扶着女孩手腕的人略感眼熟。
男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睛里划过一瞬了然，清泉般的声音滑出男人的喉咙，仿佛是深夜里的一阵清风，轻轻地拂过俩人的心弦。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听的疲惫，急诊科当班最不轻松的了。
医生看着苍白脸色的若晚，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你爷爷送过来的时候，人意识还算清楚，只是不能言语，而嘴巴都是青紫的，说明严重缺氧，在救护车给他用了氧，情况有所好转，心电图就显示一个心肌缺血，胸片肺部感染有积液，体温现在入院可能刚好退下来37.2度，不然得转感染科发热门诊那边……”
若晚听了医生的话，心微微放下一些，询问爷爷的病房便迈着发软地步子过去病房，好在有予乐在一旁扶着她。
踏入病房的那一刻，若晚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爷爷，他正输着氧气、挂着药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她的心瞬间被刺痛，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囡囡……”似察觉裸刺地视线，睡不安稳的老人睁开浑浊的眼睛，女孩模糊地身影映在眼前，他知道，那就是他的孙女。
若晚轻轻拂开予乐的手，冲她说了句谢谢，一步一步走到病床边。半跪在床边额头抵着没有扎针的手，双手握住温热的手心，手背蜡黄而枯糙，手心满是老茧，是岁月在他手里留下的痕迹。
“囡囡，不哭……爷爷，没事啊～”
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传入若晚的耳朵里，让决堤的眼泪再次无法忍住落下，她不敢相信，如果爷爷出事，她会怎么样。听到电话里妈妈说‘爷爷出事了’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天塌了，从前高大的身体总是站在身前替她遮风挡雨，她还没赚钱照顾爷爷，她真的不敢想象……
悲悯地情绪让病房里的其他人都为之动容，予乐眼眶红红地，不敢再多看几眼便扭身准备走出去，结果若母恰好迎面走过来，表情凝重而眉眼紧蹙。
“小乐来了啊？”声音难掩地疲惫哑然，估计若爷爷当时也把面前经历半辈子风雨的女人也吓坏了。
“阿姨好，我陪着晚晚来的，我想先出去方便一下。”
“快去吧。”
“好的阿姨。”
纤细地背影消失在转角，若母才踱步走进病房便看见半跪在床边似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让她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