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骁呼吸一滞，心口痛到不能呼吸，马上就要触碰到她脸颊的手僵硬的悬在半空。
他艰难的咽下喉间的酸涩，看着她，干涩的说出五个字。
“你、好好休息……”
云渺侧着头，直到听见离开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的空气。
泪水在睁眼的那一刹那，决堤般的砸在地上
她微微弓身，压抑着心头涌起的酸涩，右手摩挲着门上的钥匙，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电梯间的门开了。
陆驰送沅澍回来了，跟陆聿骁迎面对上。
陆驰看见男人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不对了，没敢多言，推了推沅澍的后脑勺，说：
“回去吧。”
沅澍没有动，而是看着陆聿骁小声又胆怯的问：
“叔叔，你怎么了……”
“小澍，过来……”云渺不容置疑的唤道。
陆聿骁扯唇牵起一抹笑，揉了把小家伙的发顶，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没那冷戾。
“去吧。”
尽管陆聿骁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沅澍还是发觉男人不开心。
他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房间里，直到电梯门阖上才回神。
他拽了拽云渺的衣角，仰起头小声问道：
“妈妈，叔叔怎么了？”
云渺把沅澍的书包放在柜子上，蹲下身跟他平视，抬手温柔的摩挲他肉肉的小脸。
“是妈妈不对，让叔叔伤心了……”
沅澍很敏锐的察觉的云渺情绪的变化，张开双臂环住她的脖颈，亲昵的在她的肩窝蹭了蹭，汲取着怀抱中的馨香。
“妈妈……”
“小澍，以后不可以再跟叔叔在一起了，知道吗？他有自己的生活。”云渺一字一句的解释，觉得喉间干涩难耐。
沅澍很不舍，心中五味杂陈，并没有说话。
“乖。”
云渺怎会不知道沅澍心中所想，但长痛不如短痛，总要经历一遍的。
—
另一边，电梯下到一楼，两人并肩走到公寓楼外。
陆驰犹豫了好一会，还是问道：
“骁哥，你跟云渺……”
陆聿骁面无表情的目视着漫天黑夜，心绪让人难以琢磨。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拿出一根含在嘴里点上。
男人下颚线紧绷，粗糙的指尖捏住烟头，弹了下烟灰，冲着陆驰说了句。
“你走吧。”
闻言，陆驰便没再说什么了，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陆聿骁想做的事情，想要的东西，没人能阻止的了。
无论是事情还是人。
陆聿骁在楼下抽了根烟后便回去了。
他走到云渺的公寓门外，可能是隔音不好，隐约能听见里面的欢笑声。
他在原地偷听了好一会才抬脚走向隔壁的房间，开门进去。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向主卧的浴室。
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换了一遍，布局和陈设都很简单，显得很冷清空荡，有些灰暗。
约莫五分钟后，陆聿骁走了出来，身上只有一件松松垮垮的运动短裤。
他离开主卧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酒，随后又走进书房里。
书房里面只有一张电脑桌，一台电脑，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盆茉莉花，一个小巧的喷水壶，一个相框。
他照常没有开灯，先是给花浇了点水，随后坐在椅子上，盯着相框看了许久。
半晌后，他打开酒瓶，喝了几口。
辛辣的酒精让脑中的想念和躁动愈发不可收拾。
他忍不住的滑动鼠标点开桌面上的实时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