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匕首刺入胸膛的那一刹那，尚涯深仿佛听到江晔轻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愣住了，手中的匕首也停在了那里。
“阿笙……阿深……”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又仿佛在耳边低语。
尚涯深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抬头看向江晔，却发现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态，而是变得深邃而幽远。
江晔咳嗽一声，而后倒地，尚涯深赶忙接住他，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我……我不想的，我只是……”
江晔看他的眼神变得很陌生，又透露着些薄凉。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想试着把刀锋不锋利？”
尚涯深咽了咽口水，“对，我就是想杀你，那又怎么了？你父亲强娶了我娘，你还想要我，恶不恶心哪？江晔！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男的。”
江晔苦笑一声，血液随着咳嗽被呛出来，眼角流下一抹泪。
“阿深，为什么我父皇犯的错一定要强加到我身上？我父皇把朝政治理得一团糟，也是我在整治，可是你偏偏又来插手。”
“我知道我父皇犯的那些错，我想弥补你，可是你……好像从来没有……原谅过我。”
“你干涉政治，策反朝臣，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还是太天真了，我以为我可以用爱感化你……喀喀……罢了……”
尚涯深抿唇，眼里的情绪过于复杂，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吗？那为什么不拆穿呢？为什么还要放任我？
江晔的呼吸渐渐微弱，尚涯深看着他，心中的慌乱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他手中的匕首仍然插在江晔的胸口，但他却无法再继续伤害他。
江晔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叶子“阿深，我累了。”
尚涯深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我……我……”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握住江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