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娇现在特别想要把自己的双眼给捂起来。
萧长意是什么人？
云娇娇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是再来十个萧长定也打不过萧长意，拿着刀也打不过，而且萧长意还会把萧长定的刀给抢走，砍死萧长定。
这就是他从15岁开始，在军中积攒下来的硬碰硬的本事。
几个侍卫过来抢刀，刀是被抢走了，但是萧长意被萧长定打了几下。
萧长意倒在地上，朝着云娇娇招手。
还喷了一口血。
“快，快传太医，本王好像不行了！”
云娇娇赶紧踉跄着酸麻的双腿跑过去扶着萧长意，朝着大家喊。
“救命啊，太子殿下当街杀人了！”
“太子殿下，要杀了我们宁王殿下！”
“这让我怎么活呀，我们千辛万苦的回来，太子还要杀我们！”
……
萧长意是个疯子，作为萧长意府上的人，她就有义务跟着萧长意一块发疯。
很快，事情就闹大了。
惊动了大批的羽林军，太医背着药箱都是小跑着来的，赶紧给看起来快要挂了的萧长意诊治。
整个长街乱哄哄的，看起来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那些下属们中，有些是萧长定的人，全部都在责怪萧长定。
“殿下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
萧长定这时候才开始后悔，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色，狠狠的看着萧长意，但是萧长意闭着眼睛躺在软垫子上休息，连个眼神都懒得看萧长定。
太子的眼神投过来。
云娇娇也挺紧张的，她赶紧一跪，然后就开始哭，哭的抽抽搭搭，声音还不小。
“我家殿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让奴婢跟着你一块走了吧！”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不可能继续去梁贤妃那里吃饭了，只能大家一块去碧桐书院。
皇帝没有穿明黄色的皇帝服饰，而是穿着一身青袍，就连玉冠都没有戴。
整个人朴素的就像是京城里的富家翁。
只有脸色铁青，神光犀利，让人感觉到一个帝王的威严和杀气。
旁边跪着一个姿容秀丽的年纪很小的宫嫔，正在给布菜。
菜色看起来非常的简单，有小青菜，还有豆腐，看来皇帝原本是想要走温情路线的。
但是现在。
这么多人进来跪下，皇帝的亲卫，羽林军的头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太子跪在地上，刚想要争辩。
皇帝闲庭信步的走下来。
宽大的袍袖，高高的抬起，重重的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太子的脸上。
所有人都跪着，头埋的更低，云娇娇也赶紧把头埋得低低，尽量降低存在感，生怕皇帝一眼看到她。
但是她的余光还是看到了掉在地上一个白色的沾血的东西。
那是太子萧长定的牙齿。
大夏每一代夺嫡都是惊心动魄，而且内忧外患强敌不少，藩镇割据，门阀林立。
每一代为君者，都亲手杀过人，那双手都训过烈马弯过巨石弓。
哪怕皇帝看起来已经是一个消瘦，苍白，风度翩翩儒雅随和的带了风霜的中年男子。
还是会让人觉得心头震颤。
他就那么站着手背过身去，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堪为君。”
这4个字分量极重，重的可以把萧长定这辈子都钉在耻辱柱上。
不堪为君，是历代史书对一个君主最大的否定。
原本萧长定还是直挺挺的跪着，现在一下子就垮了，好像在一瞬间人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