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车，苏轻雪呼吸着冰冷的海风，回头，看了眼跟着下车的叶帆。
“你为什么不问我，那个人是谁。”
叶帆耸了耸肩，“你觉得能跟我说，自然会告诉我。”
苏轻雪默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超市开着，慢步走了过去。
叶帆只能跟着过去，来到超市里，就见女人从冰箱拿了好几瓶蓝色、红色的鸡尾酒。
见女人是打算喝酒，叶帆挠了挠头，跟着买了一包花生米和杂七杂八的零食，再买了几罐子啤酒。
苏轻雪看了他一眼，叶帆嘿嘿笑道：“我陪你喝。”
两人来到海边，找了一块空的大礁石坐下。
夏天的这里，会有许多夜排档和小摊贩，但大冬天的，也不会有什么人跑来这里喝西北风。
而叶帆并不怕冷，苏轻雪修炼出那寒冰真气后，也对寒冷几乎没了什么感觉。
女人一瓶一瓶地喝着鸡尾酒，望着黑色的大海，怔怔出神。
叶帆也管自己喝着啤酒，吃着花生和鱿鱼丝之类的小吃。
对叶帆来说，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以前自己身边的战友去世，一伙人都会喝酒解闷。
所以，苏轻雪心里难受，想起一些不开心的过去，来这里喝闷酒，叶帆很能理解，也不想多打扰她。
这种时候，无声的陪伴，比一些空洞的言语更有帮助。
“他叫章涛……”
到凌晨一点多，苏轻雪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叶帆转过头来，看着女人的脸庞，苏轻雪的发丝被风吹乱，眼角似乎还有一些泪痕。
“为什么他说是你爸爸？”既然女人肯开口了，叶帆自然也想知道。
苏轻雪目光清冷而复杂地看着他，“你真想知道？”
叶帆喝了口酒，“要是老婆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其实不在意这些……”
“为什么不在意，你要是知道了真相，可能对我的感觉就会完全变了。”苏轻雪凄然地笑了下。
“唯一会变化的，是我对你了解的多和少，但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情。”叶帆笑道。
苏轻雪低垂着眼帘，道：“如果我是一个小姐生的女儿……你也不介意吗？”
叶帆愣了下，想起之前似乎听童慧珍、朱万国什么的，提起过苏轻雪的母亲，似乎是特殊行业出身，他倒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听苏轻雪这么讲……多半就是真的了。
但叶帆是真的不介意，因为他的经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人为了活下去，做出一切选择，都是可以理解的。
叶帆叹了口气，伸手，去抚摸了下女人的脸庞，“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苏轻雪缓缓抬头，看着叶帆，两人四目相对。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我想，你应该能从我的眼神中看得出来，我是真的不介意吧。”叶帆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