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后，他又这般温柔耐心了。
只怪她那晚喝了太多的酒。
“说吧，你想聊什么？”赵璟川唇角含笑，耐心地看着她。
云洛曦将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转过眼，不看他的眼睛。
“璟川，我……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半年之约吗？”
赵璟川眼中微笑的流光蓦地一滞。
半年之约是他提出来的，他当然记得。
当时他说，给他们彼此半年的时间，如果半年后，她心里还是有麦特，他就放她自由。
如此重要的约定，他怎么可能忘记？
在没到半年之前，他每天都在看日子，期盼着时间能够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最好永远都不要到他们约定的那一天。
这样，她就会永远属于他。
半年之约到的那天，他一整日都心神不宁，每一刻都提心吊胆的担心她会跟他说“时间到了，我们离婚吧”。
而那一天，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提这件事。
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她已然忘记了。
如此更好，他就假装没有这个约定，此生绝口不提。
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赵璟川沉默着没有回答。
云洛曦继续道：“这段时间，我……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
“璟川，我们离婚吧。”
赵璟川脸上的微笑彻底褪去，眼神受挫地看着云洛曦的轮廓优美的侧脸。
“我……”一开口，他声音有些沙哑，清了清嗓子，才接着道，“我不想提那个人，但你现在突然跟我提离婚，是因为还没放下那个人吗？”
云洛曦连忙摇头，“不是的，这也不是我突然做的决定，我……我已经想好一段时间了。”
之前是因为大哥要娶妻，她不想提离婚的事让大家不高兴。
赵璟川眉心一沉，语气不自觉加重，“既然不是突然！那大哥结婚的那天晚上，又是什么意思？”
她在他身下承欢时，叫着他的名字，难道不是对他动情了？
不是要和他携手白头的意思吗？
云洛曦的双手紧紧捏在一起，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硌得手心疼，“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呵！”赵璟川嗤笑了一声，“酒后乱性是吧？云洛曦你在逗我玩吗？”
云洛曦转头看向赵璟川愠怒的眸子，“璟川你别激动，我在和你好好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这几天不是好好的吗？”赵璟川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云洛曦此刻的行为对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这几天是好好的，但都是假象。”云洛曦说，“我们之间根本的问题并没有解决，那根刺始终像颗毒瘤在我们的心里，一旦我们之间有点矛盾，那颗毒瘤就会发作。”
赵璟川微微敛眸，满目寒凉，“是你在我面前的乖巧温柔是假象吧？”
他握紧拳捶了捶左胸膛，“我对你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没有半点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