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在屋里竖着耳朵听着院里的动静，听了一会没听见贾张氏的声音，这才从家里走出来。
要搁旁人，将他家窗户砸成这模样，他非得讹上一笔不可。
可眼下这情形，他有了几分忌惮。
贾家如今虽说落魄，但贾张氏那股子泼劲让他心有余悸，棒梗也不是好惹的主，万一真把他们逼急了，自己也讨不到好。
而且，他心里清楚，贾家现在没钱，就算闹到派出所，也未必能拿到赔偿。
棒梗没心思再搭理许大茂，闷着头将秦淮茹收拾好的东西往家里搬。
贾家就两间屋，棒梗将东西搬回家后，狭小昏暗的屋子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两间房里堆满了杂物，几乎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两个妹妹小当和槐花，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原本就憋闷的心情瞬间爆发。
小当皱着眉头，踢了一脚地上的破箱子，抱怨道：“哥，这都什么啊！
咱家本来就够小的了，你还往回搬这些破烂，以后可怎么住啊？”
槐花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哥，咱们都这么大了，还挤在一块儿，一点私密性都没有，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
棒梗本来心情就极差，被妹妹们这么一埋怨，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懂什么！这家里的东西哪件不是咱用了多年的，能扔吗？再说了，我也不想这样，还不是没办法。”
贾张氏在一旁听着，不干了。
她拎起拐杖，用力敲了敲墙面：“怎么着，你们这俩丫头片子，现在翅膀硬了，嫌弃起家里来了？
我可告诉你俩，家里的房以后都是你们哥哥的，你俩现在要觉得住不惯就滚出去。”
小当一听这话，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哽咽道：“奶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们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从小在这长大，怎么就成外人了，要我们滚出去？”
槐花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贾张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奶奶，我知道家里困难，可您也不能偏心成这样啊，哥哥是您亲孙子，我们就不是您亲孙女了？”
秦淮茹正在一旁默默地收拾东西，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过来拉住两个女儿，劝道：
“小当、槐花，别跟奶奶顶嘴，她年纪大了，说话急了点，你们别往心里去。”
说着，又看向贾张氏，“妈，您消消气，孩子们不懂事，您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咱们现在都够难的了，可不能再伤了和气。”
棒梗站在一旁，看着妹妹们委屈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可刚才被埋怨的那股火还没消，便闷声闷气地说：“妈，您也别劝了，她们就是不知足，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小当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哥，你怎么也这么说，我们什么时候挑三拣四了，只是想让日子过得稍微好点，这也有错吗？”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争吵声、埋怨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