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教？”
陈不古皱了皱眉，他前世从未听过这般组织。
“没错，这个组织存续已久，但行事隐秘，极少在高天城周边出没。不过他们最低级的教众想必你们也有听闻，那便是吞食过同类的堕落者。”
艾德嘉坐在陈不古对面，手持一盏玉制茶碗，装模做样地用杯盖抹去茶沫。
此时，他们正在内堂的院落中蹭着柳承风珍藏的茶叶，同在一侧的还有周老与白庭等人。
在黑曜镇的日子，艾德嘉经常呆在内堂，看柳承风和周老这般饮茶，颇觉得风雅，便有模有样地学了过来，为此还特地用玉石为自己打造了一盏特制的茶碗。
“堕落者……”
陈不古想到了魏来曾描述过的经历。
在起始森林中，大量觉醒者被那些黑袍人所捕，并且被关押在地牢之中，以少量梦魇饲料喂养。
然后，无法获取足够食物的人们，把目光转向了同族的尸体，甚至是还未断气的活人身上。
当时，陈不古便意识到，那些黑袍人在刻意地培养堕落者，可他并不理解。
即便堕落者能通过吞食同类获取能量，但他们的神智也会出现问题，时常神志不清，变得狂躁嗜血；甚至，堕落者的特征还会表现在外形之上，红色的眼白、痴傻的神情，不受控制地垂涎……
基于这些原因，堕落者们是无法控制的，更别说管理了。
所以，培养堕落者究竟有何作用？陈不古不能理解。
可从艾德嘉的说法来看，那些黑袍人所归属的离教，所有的成员都是吞食过同类的堕落者。
但无论是在起始森林与玄龟联合杀死的老四、阿修等人，又或是在千泽草甸时激战的灰袍召唤师，看起来都逻辑缜密，神智正常。
“艾德嘉，你的意思是，离教掌握了让堕落者免除副作用的方法？”
“没错，换句话说，离教的老鼠们是不受约束的高级堕落者，他们可以通过虐杀各族觉醒者，来获取能量进行突破。”
听到这，众人都已经明白了离教的可怕之处。
比起危险的魔兽，没有防范之心的同族，无疑是那群高级堕落者更好下手的目标。
而且，最可怕的地方在于，离教的人并不像普通的堕落者那般容易识别。
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有可能装扮成普通的觉醒者，渗透进各城镇之中。
“周老，这问题可就严重了，内堂外堂都有排查过吗？”白庭开口问道。
“很难，就像艾德嘉说的，光从外形看，离教的人不会表露出任何特征。”周老摇了摇头，他们并非没想到这一点，只是排查一事无从下手。
“那镇上是否出现过有人意外死亡的事件？那些家伙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吧？”王斌继续问道。
周老依旧摇了摇头，可神情却没有半分庆幸的样子。
“镇内杀人风险太大，若是在外出清剿魔兽时背刺队友，一切反倒顺理成章。”
韩八斗看出了周老和柳承风的疑虑，向着王斌解释道。
“这……确实棘手。”
对于离教之事，柳承风和周老也十分头疼。
明面上，他们已经将堕落者的存在和特征公之于众。
当然，只是普通堕落者，他们特征明显，容易识别，加上犯下的是吞食同类的恶行，人人得而诛之。
离教的信息，知晓的人并不多，只有黑曜联盟的高层清楚。
毕竟，高级堕落者的信息一旦传出，还未等敌人渗透，自己人便会互相猜疑，容易引发混乱，从而瓦解任何一个组织的凝聚力。
艾德嘉也反复提醒过，毕竟当年高天城就出过这档破事。
五年前，离教成员在高天城引发过骚乱，逼得使族不得不组织各族精英联合出手，对离教进行了剿灭。
那一战，同样是为了给高天城的普通觉醒者喂下一颗定心丸，向大家传递离教已经覆灭的信息。
当然，只有各大势力的高层清楚，五年前那一战，离教并未被彻底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