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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小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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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害怕的情绪,是很宝贵的,因为它可以打败你的欲望。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最不应该丢弃的就是怕这种东西。过去我的惧怕是很宏观的,我怕时间,我无数次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蜷缩自己,但我最怕的,是承认自己害怕。

幼小的生命如此短暂,年老的灵魂却生生不息。

我不禁问自己,我有这种惧怕么?

时至今日,我的人生所面对的各种问题全部解决了么?

不,我在心里同时告诫自己,不要钻牛角尖。这是因为我们都知道,问题不会有解决完的那一天。

我觉得也许永远不会有答案。

此时此刻就是答案。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我把衣服脱了,蹲下去,用那件破烂的广告衫盖在了那个孩子断裂的身体上。

生命的长度可长可短,这一刻我意识到,原来刹那也可以是永恒。

接着,我稍微感觉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能说话了,小十一的意识正在我体内渐渐消散。

“哥哥。”

这时,他又叫了一句,这次是他自己的声音,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小孩子的声音非常稚嫩,但几乎没有了生气。

我看着闷油瓶,闷油瓶也看着我,目光示意我,这次叫的其实是我。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分成了两半,看着自己一只手激动地拉着另一只,小孩子的感情非常真挚。

如果我的左眼能够看到右眼的话,此时此刻应该是两只眼睛默默对视,流泪的画面。

闷油瓶也蹲下来,我把我的手塞到小十一的手里,轻轻握住他,他的体温很凉。闷油瓶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

我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闷油瓶在我的旁边,我们三个人留了一张合影。

照片里的我,一半眼睛里是那个小孩子,他的眼神太纯净了,一半是小小的我自己,后面的闷油瓶也是小小的他自己。此时此刻,我觉得我们都回到了某个小小的一天里,那一天我可能被三叔绑在树上,可能正在思考怎么应对二叔的问题。那一天小十一可能在和自己的朋友们捉迷藏,他拒绝了当鬼,他藏在一个其他孩子找不到的地方。那一天闷油瓶也许行走在墓道底,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有些人,生命的一开始,就注定了要为别人的选择兜底。

我在闷油瓶的注视下掏出自己藏的一根二手烟,没有点燃,放在了地上。然后打开相册,翻出小花的证件照片,对着自己自言自语问:“小十一,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见过。”

“他在哪?”

“在天堂。”小十一认真的回答我。

我一个激灵,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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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卷的雨村部分,吴邪在心态上会和原着的雨村邪有些微差别。具体的原因是因为这里对寿命有了解决的方式。

这种变化其实说不清道不明,因为吴邪他当然还是拧巴的,这一点在写的时候,我不能完全把它抽去。但同时,他会有新的感悟了,说实话在原着的雨村部分,我会觉得有一点淡淡的悲伤,会觉得吴邪有在篡改自己的感受。

作为一个圆满爱好者,俺还是希望看到身心圆满,因为其实还有很多微小的问题没有解决嘛。其实从吴邪的角度来说,时间的暂停只是对于他自己,那么假如有一天,自己的生命趋于无限的时候,他就要学着去面对他人生命的短暂。这种短暂可能发生他的亲人,朋友,陌生人身上,都有可能。但重要的是,如何去看待这种事物的变化,荣枯交替,生与死,都在电光火石甚至一念之间。那么,解脱怎么能在未来呢?在当下啊。所以他对于生命的思考,不会钻牛角,而是会多出一种选择了。

烦恼即菩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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