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骗谁呢？”周场睨她，“我可是听说了，那纪家人把你疼得像个眼珠子，连他们的亲儿子都排到一边去，你说没钱谁信呐。”
“我没必要骗你。”纪华雁僵着脸，努力压抑着怒意。
周场一挥手，“其他的以后再说，先给我们找个地方洗个澡，去去身上的晦气，把这个年过完再说。”
“对了，我们的居住证办下来了吧？”
纪华雁：“还需要点时间，不是说办就办的。”
这件事她也不敢大张旗鼓，生怕传到了纪念山的耳中去，到时候真就的纸包不住火了。
“那你可就得尽快，还有，过年你那养父肯定少不了给你钱，到时候那钱就拿给我们呗，”
纪华雁隐忍。
这两人的确是不能留了，但是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除掉，最好是安在周暖的身上，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
她得好好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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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暖去了百货大楼，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快要放假了，她是来给员工发奖金的，除了奖金外，另外还准备了一人一个大红包。
大家拿到厚厚的红包，心中欢喜，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只道自己跟了个好老板。
本来明天就要歇业休假，但刘苗李白洁却自愿留下来开门做生意。
李白洁笑道，“我老家离得远，放假也没事做，这段时间因为小暖我的工资高了，寄回去后家里人都很高兴，让我好好的干呢。”
这是她出来海城后第一次有胆子跟家里联系，要不是周暖，她现在还在外面卖苦力，她是真心实意工作的。
“再说了，生意好我们的分红更高不是？过年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我要上班。”
周暖没法，只得问刘苗，“苗姐你呢？”
“我也不回去，我回去干什么？”刘苗讥讽地一扯唇角，“我妈他们只想见到钱，并不是想见我，我才不回去。”
两人坚持，周暖只得不再劝，只得盘算着除夕夜把她们叫到家里来一起吃年夜饭。
从百货大楼出来后，她路过了那条谢秀珍带她进去过的小巷子，不经意地往里看了眼，就看到那个修鞋小摊。
里面空荡荡的，跟外面的热闹仿若不在同一个世界，老人如同那日那样呆呆地坐着，眼睛看着虚无的远方，背影孤清寂寥。
周暖无端鼻子一阵酸涩，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脚已经向着修鞋摊走了过去。
她停在了老人的跟前。
老人听到动静，眼神聚焦，一双混浊的眼睛望向了她。
周暖微微一笑，“老伯，还记得我吗？上回我跟谢秀珍姐姐一起来修过鞋。”
老人没有动作，只那只坏掉的眼珠动了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谢秀珍的名字才有的反应。
他忽然弯下腰，像那日那样用手抹了一下破凳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示意她坐。
周暖坐了下来，老人又向她伸出了手。
“。。。”她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鞋子脱了递了过去，即使这双鞋子没有任何毛病。
趁着老人检查的功夫，她小心地问道，“老伯，你是哪里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