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尽量保持从容的姿态，芽衣憋笑道。
“劳资第一次年轻出游时，被这家伙给骗了摩拉买了两串油豆腐，她一串我一串。”
“而那一年的豆子因鬼族发生骚乱导致豆源不足，使油豆腐价格飞涨。”
“为数不多的资本被她给骗了，从此就记恨上她，同时也记恨上了油豆腐。”
“她丈着会点妖术，在我后几年又时不时的给我使绊子——早晚把她的狐耳给揪……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屁孩一样无聊……”
“人类岁月匆匆，妖怪岁月悠悠。如果漫长的生命就只是找乐子的话……那我对于那些长生种也没什么羡慕的了。”
“只可惜，终是岁月不饶人啊。几十载过去，她依旧风华绝代，而我鬓白已久了。”
……
傍晚，似往常一样，老剑客在户外采些野菜果蔬，捕猎鸟兽。而芽衣则是不服气的仍在研究象棋的奥义。
为什么炮不能斜着打呢？为什么将不能一刀把对面全杀了呢？为什么急了就要掀棋呢？
小小芽衣，大大疑惑。
……
星云隐缀，夜色昏暗。
远处天际线尚且瞥见一丝晕黄，由红到紫至星空蓝的渐变告示着夜幕的降临。
八酝岛曾因地脉紊乱的原因，树木稀少。但杂草很多，秋风吹，枯草黄叶零零碎碎的声音让人有些惧意。
足迹踩过那些高草发出的清脆响声。
老剑客没有点灯探火。年龄虽老，可五感完好。
夜里虽暗，但他那浑浊的眼睛似乎在发光。
“风愉雨，雨愉风，风风雨雨互愉鱼。”
“鱼愉雨，鱼愉风，鱼鱼遇雨互愉雨。”
苍老的嗓子喃着儿时的绕令小曲，改变了容颜，却改变不了骨子里的纯真。
“x——”寒光划过，远处一只兔子扑腾几下就没了生息。
慢悠悠地走去，提着那只兔耳朵。
自己那布满伤痕与老茧的手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不禁想起要是提着那只粉色死狐狸的耳朵乱拽感觉也差不多是这样吧？
“有下酒菜了……”老剑客乐呵呵着。
今天活着的目标就是让自己活着。
不过倒是多了一位要同他活着的神。
直白点就是多了一张嘴，话说神明不吃东西也没事吧？
要不今天的晚餐也帮她炫了？
自从真正接触神明的真面目，老剑客也活的心态越来越年轻了。
前不久还把自己的不入流的剑法传给了她……
以凡人之身教神明剑术，而且是诸武至精传天下剑客至高剑术的雷电将军。
原以为自己的剑术不会有衣钵继承……没想到啊没想到。
越想越快乐，老头的胡子都快翘到天上了。
“咻——”
突然一道破空声，一抹寒光从自己背后传来。
笑容还未冷却，老剑客猛然转身，抽出剑精准一劈。
“滋——”短暂又尖锐的切割声，一支箭被均匀砍成两半深深地插入地上。
“夜里放暗箭，是想让我刀光见血吗？”
“顶级的剑客，就连枫丹至冬的那个铁杆子里射出的东西都可以振挡……”
“铮——”手背轻振剑身，甩了个剑花。
紧接着，数道箭又极速地射向他。
刀光剑影，瞬息之间，剑客的身形闪出残影，几十刀的格挡尽数挡下了那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的箭支。
“愚蠢——”
压身疾步，人走后风起，将那枯草一边倒。
极速袭向射箭的方向，凌空一跃，一刀砍下。
满月照耀下，自己的影子盖住了那袭击者的影子。
一瞬间，看到那袭击者，老剑客瞳孔一缩。
“……”将弓取下，拿出背后剑，那纤细的身影也是迅速反击。
“铮——”顿时老剑客的虎口处一阵剧痛，连忙后跃几步拉开距离。
甩了甩自己有些发麻手，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袭击自己的凶手。
秋月下，寒风中。
那一抹紫发映着月色的莹华虽着冷风向右边吹动，而手上的木刀斜指地面。
而那双没有感情的紫色眸子看着自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