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头弹了一下烟灰说:“哦,咱们隔一条沙河,你在河南的余寨,我们几个是河北淮北店的,我跟小胡子、老和珅、候三和嘴子等人都是赶淮北店集的,那几个兄弟有几个是落山县的,也有肖林的,昌平店的,这个旅社住的基本都咱玉南周边集镇上的鱼贩子,也有咱玉南县城周边外县的。”
大家越说近乎,越说越熟悉,那个叫着嘴子的鱼贩子,突然问道:“老弟,你是余寨的,应该认识老刚和钢套吧?”
陈少梅接着说:“老刚我认识,他的我姐夫的好朋友,钢套前几年因为偷盗杀人被判了死刑,大哥,咱们隔条沙河你咋认识他们呢。”
嘴子笑着说:“我是淮北店菜园队的,我之前种菜时,经常赶你们余寨集卖菜,所以,一来二去的,我在你们余寨街上也认识了不少熟人。”
陈少梅若有所思的笑着说道:“哦,原来你是淮北店蔬菜队的呀,我队里有一个姑娘在分田到户前夕就嫁到了你们蔬菜队里了。”
嘴子套着近乎的问道:“弟妹,你说她叫啥名字,看我认识不?”
陈少梅卖着关子道:“你回去打听一下,10年前从河南余寨的大闫塆嫁过去一个姑娘你就知道了。”
嘴子点点头道:“弟妹说的也有道理,我回去问下就能问出来了。”
屋子里人天南海北的调侃了一会儿笑话,嘴子又把话题扯到了曹辉身上,他笑着问道:“老弟,你抽烟吗?”
曹辉摇摇头说:“不会抽烟。”
嘴子又问道:“老弟喝酒、打牌吗?”
曹辉依然摇摇头说:“我不抽烟、不喝酒,也不会打牌推牌九,打点双扣还是可以的。”
小胡子听后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看看陈少梅对曹辉说道:“老弟呀,我说句你不高兴的话了,你活的有点窝囊呀,抽烟打牌、喝酒是男人的标配,可这三样你一样都不占。俗话说不嫖不赌,对不起先祖,多少粘一点儿,给先祖盖盖脸,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可惜了。”
屋子里人听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众人把曹辉和陈少梅都笑的不好意思了,陈少梅在心里骂道:“还有教人学坏的家伙。”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的侃着笑话时,屋子里先后又走进了几个掂着鱼篮子的鱼贩子。
他们几个都是睡惯了这个屋子里的人,他们一看多了一男一女,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于是,就有几个人走了出去。
几个鱼贩子的到来就打断了他们调侃聊天的兴趣,大背头就穿衣起床对陈少梅说道:“走,弟妹,咱们出去吃炒面,人多吃饭,老板会给咱们炒的实惠点。”
陈少梅笑着说道:“那我们就沾了几位哥哥的光了。”
屋子里的人说说笑笑的就向门口走去。
这时,嘴子顺便问曹辉道:“老弟,你们余寨街上就你们两口子这里批鱼回去卖呀?”
曹辉刚要回答说是的,就被陈少梅点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就憋住不说了。
陈少梅抢着说道:“有几个鱼贩子住在别的旅社了,我们街上每集的当地鱼也能上街好几千斤,如果只是我们两口子卖鱼那倒是好了。”
大背头也有感而发道:“一个属驴,都属驴,一个街上只要有一样生意赚钱,大家都扁着脑袋往里面挤,就像我们淮北店,一个3万多的人口乡镇,就有七八十来个鱼贩子,我们基本上是啥价买啥价卖的,根本就赚不到啥钱。”
大家发着感慨的时候,陈少梅示意曹辉故意落在后面,她嘱咐曹辉道:“你以后要留个心眼,不要说咱街上就咱俩来新阳批鱼的,就顺鱼贩子和当地鱼很多,淮北店的人能到咱街上来卖菜,他们也能到咱街上来卖鱼,他们都到咱街上来卖鱼了,咱还赚个屁的钱,所以,除了咱两口子,你对谁都不能说实话,千万不能引狼入室,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