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敲打声在方牧指下不断回响，他看着面前挂有101房的门，眼神有些阴郁。
这不可能，六户人家中竟然只有一户有人居住？
即便这里地处偏僻，人也不可能这么稀少。
方牧站在门前，眼珠转动，不安地四处打量。
他身后的影子被黯淡的灯光拉的斜长，在明暗不定的楼道中闪烁。
空间寂寥、狭窄，台阶上扭曲的阴影相互交织，模糊不定。
这个时候，他在四处转动的眼睛竟然在楼道的走廊尽头，看到了一条更加狭窄、昏暗的走道。
“这是什么？”
这个异常吸引了方牧的注意。
他转过身去，向着走廊尽头靠近。
方牧记得最早在进入这栋居民楼时，在一楼并没有发现还有什么走道。
直到近前，方牧才发现，在一楼走廊的尽头竟然还藏着一节阶梯。
灯火黯淡，再加上楼道中狭窄且相互遮叠的墙壁，导致这里很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里是地下室？还是车库？”
看清眼前，方牧第一时间想到了这段阶梯尽头的东西。
但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
一栋只有六层高的居民楼，电梯都没有，更是不可能再配备地下室的。
而且这里空间狭窄，走个人都困难，更不可能推车或是搬运杂物。
方牧停顿片刻，便决定看看这尽头下究竟有什么。
向下的台阶比想象中更难走，四周的墙壁几乎紧贴着肩膀和手臂，头顶的天花板很低，几乎贴在了头顶。
这让方牧不得微微弯下腰，才能通行。
脚下的台阶，并不多，很快方牧便走完，来到了一截平地的走廊上。
这里，有一扇门。
上面挂着一个门牌。
“-101”
方牧全身一僵，有些难以相信眼前的负数门牌号。
另外更令人注意的是，-101的房门没有关，微微敞开的门缝中，有着些许亮光。
方牧忍不住好奇，伸头向内看去。
在里面，似乎没有人。
-101的室内并不宽敞，里面摆放的家具很简约。
屋中有一张方桌子，旁边则是一张显得有些老旧的木椅子，还有靠着墙边的一张比较矮小的老式茶几。
这里没有什么装潢，家具也都显得比较老式。
室内整体颜色单调暗沉，像是某个独居老人的住所。
方牧缓缓推门进去。
进到里面之后一股压抑感袭来，狭小的房屋令他很不适应，像是一个矮小又阴暗的小笼子，显得浑身难受。
方牧轻轻推开门，走入室内，才注意到在墙上有一台老式挂钟。
上面秒针依旧机械式的转动，能够发出阵阵有节奏咚咚的音。
此外，在另一侧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张老人的照片。
“这是什么？”
方牧忍不住走近观看。
挂在墙壁上的照片中，老人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稀疏，浑浊的双眼和层叠的褶子，已经分不清是位老爷爷还是老奶奶。
但是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
那是……一件黑色的衣服……
一件……黑色寿衣……
这是一张遗照。
没有错，照片上老人穿的，是只有丧礼中死人才会穿的衣服。
方牧终于意识到面前照片的异常。
这一瞬间，他只感觉一股寒意袭来，顺着脊背蔓延向全身。
遗照上的老人没有任何表情，他双目浑浊而麻木，没有丝毫活人气息，反而令人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悚然。
不知是不是错觉。
方牧盯着这张遗照的同时，只感觉上面老人的眼睛微微转动，竟然看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