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怕了,”何雨柱语气沉稳,却带着一种不能抗拒的坚定,“他要真敢拦你,你就来找我。”
娄小娥低下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这点事算什么麻烦?”何雨柱语气放柔了,“你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你还在这个院子里,有我。”
她咬了咬唇,像是在努力克制某种情绪,终于轻轻“嗯”了一声,却仍不敢看他。
何雨柱知道,她的伤太深,不是三言两语能抹平的。他不急,他可以等,就像种地的人,种下玉米后,要等春雨来,要等日头晒,要等它慢慢拔节长高。
“我来揉面吧。”他说着,卷起袖子。
“哎,不用不用,我来就好。”娄小娥忙伸手拦,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的手还是那样凉,瘦瘦的,骨节分明。他轻轻一用力,拉着她坐到灶台边的椅子上:“你坐会儿,我来。男人做饭,也不是没可能。”
娄小娥呆了片刻,忽然轻轻笑了。
那一刻的她,像突然盛开的白蔷薇,在沉默中开放,一点点染上人间的温度。
锅里玉米粥的香味开始弥漫,小小的厨房里,有了些家的味道。那不是过去她熟悉的、被酒气与怒火掺杂的破败味道,而是一种朴实却沉稳的暖意。
何雨柱手法不算娴熟,揉面的时候总是将粉撒得到处都是,可他很专注,额上汗珠滴在面团上也不管,仿佛全世界只剩这块面团和他对面的那个人。
“你以前……做过饭吗?”娄小娥小声问。
“在食堂干活,多少会一点。”他说着,面团已经揉得差不多了。
“那……以后能不能教我点新做法?”她小心翼翼地问。
“行啊。”他看着她,嘴角微扬,“不过你得先吃我做的第一顿玉米饼。”
娄小娥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角那抹笑意,像是天边第一道晨光,微弱却固执地驱赶黑暗。
屋外,闫解成悄悄拉开窗帘一角,阴冷的目光落在厨房里那两人的身影上。他眼中露出一抹阴鸷之色,唇角抽搐着,像被点燃的火药线,在无声中酝酿即将爆发的怒焰。
“好啊……你们这俩,真当老子死了?”他低声咬牙,声音中带着咯咯的磨牙声,“那就等着瞧吧,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代价……”
娄小娥坐在他身后的凳子上,双手交叠搁在膝上,指尖轻轻捏着衣角,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和微微的羞怯。自从他把玉米和红薯干买回来,厨房里就多了些前所未有的热气腾腾,也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气氛——像是初春时节的枝头,刚刚冒出绿芽,柔弱,却生机勃勃。
何雨柱终于转过身来,拿起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手,眼神却落在她身上,久久没有移开。他的眉头轻蹙,像是在思考措辞。他知道,有些话不能直接说出来,那只会吓着她;但也不能一直藏着,那会让她误会他的沉默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