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上一边听去，不耽误你……”
望着英子的背影，钱亦文口唇微张，无声地说道：“你这是掉小脸子给谁看呢？信不信我——”
＜掉小脸子：一种让人不舒服的脸色＞
英子一回头，咱得他又赶紧把嘴闭了个登登紧……
多悬！
以后这种要命的事儿，可千万不能干了。
钱亦文操起了电话……
窗边，一首《故乡的云》突然音量变小，声音若有若无。
“喂！小飞，是我是我……”
“什么？那两套设备到了？”
“不对呀！燕京先定的都没到，怎么你这儿后定的倒先到了呢？”
电话那头，小飞说道：“钱总啊，你忘了人家在东珠港有工厂的嘛？”
“噢噢……”钱亦文说道，“什么时候安装？”
“松井的人在咱们的仓库里正组装着呢，说是先弄个大概，再送到潮汕去。”
钱亦文想了想问道：“咱们的人参与了吗？”
小飞答道：“人家说，咱们的人还没有经验，不用咱们的人。”
“没经验？”钱亦文大声说道，“经验不他妈是一点点积累出来的吗？
“老也不伸手，这辈子都别想有经验！连个教训都捞不着！”
小飞说道：“人家田中女士就是这样讲的啦，咱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呀……”
“田中幸子，还没走？”钱亦文问道。
“钱总啊，人家母女俩是常驻东珠港的嘞。”
“松井家，还有谁在？”
“就这母女两个。”小飞说道。
“那不合理呀？”钱亦文轻声自语。
“钱总啊，田中女士寡居呀。”
钱亦文沉默了一下。
看来，田中秀荣的儿子，也就是田中幸子的老爷们儿，这是死了。
一个来自岛国的寡妇……
问题似乎有点棘手。
“小飞，努力争取让咱们的人早点介入到安装调试中去。”钱亦文说道，“而且，要注意措辞。明白吗？”
“我懂我懂……”
钱亦文偷瞄了一眼窗边的英子，问道：“小飞，最近的业绩怎么样啊？”
“钱总，总计已经成交了五套设备了！”小飞兴奋地说道，“田中女士都夸小奚是个人才哩。
“特别给她发了资金不说，还和我说，这样的员工如果不得到重用，那她可就要挖走啦！”
钱亦文想，想要挖，赶紧快快点下手！
小飞又接着说道：“尊重了田中女士的意愿，我已经提拔小奚当业务组长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钱亦文的话，说得有点急，甚至带出了几分责备。
小飞委屈地说道：“钱总，难道不应该提拔吗？这么短的时间里，她自己一个人就拿下了三套设备呀！”
听了小飞的话，钱亦文没词儿了。
这样的业绩，怎么说也得提拔的，不然有失公允。
只是，业务组长的下一步，可能是部门主管，再下一步，可能是地区主管……
这离走到自己身边，不就差两步了吗？
“钱总，我做得到底对不对呀？”小飞说道，“要是不对，我现在马上纠正。”
“对，对……”
挂了电话，窗边的歌声，重又响起：
鬼来吧，鬼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