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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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交给范七以后，陆缺没有再管，直到过去三个月，才去看了一眼。
时间还是水烟笼月的深夜，范七在自家练武场练刀，由于驳铜刀太重，动作非常笨拙，但仍旧一招一式地挥洒，手掌早就已经磨出血，用纱布缠着，或许是太疼，练刀之间浸出一脑门冷汗。
但这算个鸟？
陆缺的资质放在天骄里很平庸，却也比范七高的没边儿，当年在界山里，练得比他狠多了。
资质低的人，在修行之初，就必须有一股疯狗似的狠劲儿。
浅搂一眼，陆缺转身回去。
又过去半个月时间，闷头练刀的范七，感觉练刀以后，除了吃的多了点，更像是酒囊饭袋，其他并无明显长进，遂揣着浓郁的疑问找陆缺请教。
为什么没有变化，为什么先天之气并没有变得精炼？
陆缺简短地回了一句：“继续练，你距离三十岁已经很近，只有这一次机会。”
范七资质虽低，人倒是挺踏实，听了陆缺的话，回去继续练刀。
陆缺摇桨摆渡，载着形形色色的人，等小宁河河水复青，两岸垂柳抽芽，时间就又过去三个月。
这天，他回来的早了些，见范七没在侯府当值，径直去范七家里。
敲门进去，范七蹲在铜钱漏旁，呲牙咧嘴地解下满是血迹的纱布，猛一咬牙，伸手插进水盆里，水盆里盛的是盐水，有助于修复伤口。
他顿时疼得满头大汗，不时地嘶嘶吸着气，说道：“陆大哥，您先坐，待会儿我给你温酒，过年时候侯府赏了黄酒，外面买不到的。”
“不用，我不喜饮酒。”陆缺左右瞅瞅，没看见凳子，遂坐到院里圆形石头上，“你这是准备练刀？”
“嗯。”
“今天不用练了。”
闻言，范七一愕，以为自己辛辛苦苦半年，仍然不能踏上仙途，干笑道：“往后我再勤快一点，我…我，我不想就这么中途而废，陆大哥，您让我练刀，我每回都按照您的要求练到筋疲力尽。”
范七抬头直视陆缺，堂堂七尺男儿，眼睛里却露出委屈之色。
陆缺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已经练够了。”
范七眼神一变，噌的站起身。
“我现在可以修仙了！？”
到底是年轻人，总是一惊一乍的，陆缺摆手示意范七别太激动，而后说道：“还不行，还得挨顿打。”
“啊？挨打？那是小事一桩，只要能炼气修仙，挨十顿我也愿意。”
“你再去熬一碗虎血草喝。”
“哦。”
范七擦了擦手，转身去熬药，陆缺挽起衣袖，舒展筋骨，心里颇觉好笑：“范七连炼气境都不是，居然能让我出手揍他，也算是三生有幸。”
这话倒也是事实，姓陆的行势渐长，想和他动手较量的修士都得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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