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周晚全都明白了。
姜家在北祁布的局被易年的突然上位破坏，所以易年必须要死。
因为任何人都可能和姜家合作，但易年绝对不会。
东远州的仇，不可能轻易抹去。
秦怀胤死了，但仇并未消失，因为姜家还在。
深吸口气，开口道：
“他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你若是与他说起，估计能分析得出…”
周晚听着，苦笑道：
“还分析什么啊，睡觉做梦就行了…”
龙桃听着，也苦笑了下。
虽然话有些不着调，但如果易年的梦真能一直这么准下去，很多事情倒是简单了。
“可不光是做梦那么简单…”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温和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雨夜中，起的有些突兀。
周晚立马朝着声音源头望去，只见身后巷子里走来了一个人。
一个熟人。
原本的褶皱消失，一张不算英俊但也属中上之容的脸出现。
凹陷的眼眶此时与常人无异，以前不经意间总弯下的腰板儿笔直稳定。
垂垂老矣的气息变成了沉稳深邃，之前的满头白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黑发，整齐的梳在身后。
身上穿着华服，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几分魅力。
打眼一看，最多也就三四十岁。
不是别人，正是天衍殿主晋天星。
“师伯，您怎么来了？”
师兄弟几个的关系早就世人皆知，对晋天星的称呼自然就成了师伯。
自打易年回上京之后，晋天星从未露过面，而且一直不在星夜苑，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所以此时瞧见晋天星，周晚惊讶无比。
连忙上前几步，朝着晋天星躬身行礼。
龙桃见过苍老晋天星，不过修行之人的气息不会变，虽然样子差了很多，但还认得出来。
知道他与易年的关系，也跟着上前行礼，道了一声晋师伯。
跟着周晚叫师伯，跟着易年同样也叫师伯，所以这称呼没什么问题。
与二人回礼，开口道：
“本不想来的，但不得不来…”
说着，看向了铺子里面，不过看那架势，似乎并不想进去。
周晚也不知晋天星什么意思，开口道：
“师伯，您方才说不光做梦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晋天星听着，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开口道：
“易年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三个因素造成的…”
“三个？”
龙桃与周晚异口同声道，全都惊讶无比。
晋天星还见过易年，他是怎么知道的？
瞧见二人疑惑，晋天星又叹了口气，开口道：
“若是别的事情，我或许比不上你们，但关于周天星衍术，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周天星衍术？”
听晋天星提起这天衍殿的绝学，周晚更加疑惑。
难不成易年的情况和周天星衍术有关系？
晋天星点点头，开口道：
“易年梦境中的投影，是周天星衍术大成的前兆…”
晋天星一解释，周晚的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了晋阳军营里的一幕。
妖族攻城的前一晚，三人坐在台阶上看天。
那时易年说明天不是个好天气，周晚说着难不成你会算卦？
易年回着不会，但看过周天星衍术，还是能看得出是晴是阴。
可既然不会，又何来大成？
周晚眉头一皱，开口道：
“可他说他不会啊…”
晋天星听着，苦笑了下，开口道：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就比如修行一道，易年虽然总说不喜修行，但天赋却把他不停往前推着，现在看来，圣山三大绝学，他都已经到了大成之境，而且都走出了属于自己的路…”
听着晋天星的话，周晚微微一愣，因为晋天星说的很可能是对的。
万剑诀，圣心诀，周天星衍术乃是圣山三大绝学。
通过无息剑阵，易年将万剑诀真的变成了万剑诀，那万剑齐飞的场景，天元几乎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而圣心诀，易年用着心之所念施展，不止能够增幅，甚至还能跨境，这点，旁人依旧做不到。
所以此时晋天星说易年周天星衍术也大成了，周晚深信不疑。
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师伯，你怎么知道易年现在的情况？”
能说出易年的梦境，一定知道易年现在的状态，就是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
晋天星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
“同出一脉，又修习相同的功法，自然有所感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