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秀揩揩眼睛，牙咬住唇，转身回房收拾她的衣物，装在一个大塑料袋子里。
文秀提着袋子走出苏奶奶住处，面无表情的朝她的婚房走去。
苏奶奶向苏昊轩努努嘴：“过去瞧瞧，她手脚不干净，别丢了贵重物品。”
苏昊轩瞥一眼奶奶：“家里能有什么贵重物品，就是结婚时买的一些首饰，她都戴在身上，有一些放在家里。她想拿就拿走呗！”
苏奶奶瞟一眼孙子，拄着拐棍嘴里嘟叨埋怨着向门外走去。
“我过去看看，不该她拿的都得留下。”
苏昊轩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也跟着走出去。唯独留下陈小青站在那里呆望着他们的背影。
这时候，陈小青听见门外传来苏雪梅的问候声，不由得来了精神，仔细听着，并侧身向外张望着。
她看见张文轩独自走进门，两个人的眼神瞬间交流一下，都已经心知肚明。
她们没敢过于亲近说些过外的话，因为苏奶奶家里客厅装有监控，所以他们只能说一些客气话，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各自的手机。
文秀手颤抖着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叭嗒”一声拧动婚房门上的钥匙，轻轻拔掉钥匙，推开了门。
她听到后面走来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去看，知道身后是他们来了，知道他们干啥来了。
她并没有关门，站在门口，把新家里扫视一遍，然后红着眼睛，牙咬着唇走进去，让房门敞开着。
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慢悠悠地收拾自己常穿的，自己给自己买的衣服。
文秀把柜子里面自己的衣服，连同手提塑料袋里的衣服，叠整齐装进她的拖箱里。
苏雪梅搀扶着苏奶奶，苏昊轩心绪不宁地站在旁边，他们冷静平淡地看着这一幕。
在苏家人的见证下，文秀拉好拖箱拉链，扶起拖箱，走到梳妆台前。
打开抽屉，拿起首饰盒子看了看。
她听到身后的悉悉索索声，瞥一眼梳妆镜，看见身后的奶奶瞪眼指着她的背，被苏昊轩拦住了。
文秀叹了口气，把手里装着首饰的盒子重新放回原处，关好抽屉。
她站在镜子前默默望着突然憔悴的面容，抬起双手把满头有点散乱的黑发向脑后拢了拢。
“还有你戴的耳环、项链、戒指都是结婚时买的，都得留下！”苏奶奶把手里的拐棍在地上使劲敲一下。
文秀苦涩地笑了笑：“奶奶提醒的对，您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啊！”
苏昊轩张大嘴巴，被奶奶瞪视一眼，苏雪梅忙拽一下表哥的胳膊，向他摇摇头。
苏昊轩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文秀从镜子里都看到了，苦笑着摘下胸前的项链和耳朵上的耳环，又慢慢从手指上摘下纯金戒指，拿在手里看了好一阵子，上面刻着“珍爱一生”四个小字。
她嘴角抽动，苦笑着把手里的首饰轻轻放在梳妆台上。
她抬起头，默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子没忍住，泪水从眼里滚落下来，滴在项链和戒指上。
文秀沉住气，并没有啜泣声，用手背轻轻揩揩眼睛，从手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取下一把和首饰放在一起，转过身拉起拖箱向门口走去。
她红着眼睛和苏昊轩擦肩而过。
“文秀……”苏昊轩看一眼桌上的物件，望着文秀秀气的侧影和脸庞，似乎突然清醒想起来什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