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丝丝白色烟雾凭空产生，慢慢组成一个模糊的骷髅形状，剩余的白烟仿佛一个蝌蚪尾巴摆动着，无声地一点点接近。
徐放的身体骤然消失。
仿佛被某种力量抹擦掉，就此感受不到分毫。
“喂，鬼鬼祟祟的，笃定我弄不死你是吧？”
斜刺里一只手掌从虚无中伸出，毫不费力地掐住了白烟骷髅的脖颈，仿佛逮住了一条狡猾的鱼：
“什么玩意儿？”
入手的感觉比灵念核心还要轻。
这一团白烟也就几微克的重量。
噗！
一声轻响，那团白烟诡异地消散掉，随后在徐放旁边两米的地方出现。
白烟骷髅依旧怔怔盯着他。
“嗯？”
徐放轻咦，这是什么鬼？
不对，归零视窗没有任何提示，它不是鬼，还是数据库里没这个东西？
【有，但数据库拒绝向你透露！】
【为了你的安全！】
什么意思？
小鬼母、天哭神都显示出来了，这股子白烟就不显示了？
还说是为了我的安全？
哼，拜拜！
徐放扭头飞起，跟随几颗肉球向着一处肉盖飘去。
都说了是为了安全，那还不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徐放就这一点好，听劝。
反正内膜炎也干得差不多了，坑坑洼洼的，一定会影响小鬼母拿生育奖金。
该走就走啊！
白烟骷髅如影随形。
甚至抢先一步到达肉盖前头，堵住了他的去路。
“别挡着我啊，小心我抓死你！”
徐放真不是威胁，就算是虚身鬼，虚幻中也存在“生机”，也能毫无疑问地被干掉。
归零视窗的显示，让徐放不愿意冒险。
能走就走，大家两厢安好。
不要往上凑了！
白烟骷髅都要凑到徐放的鼻子上了，空荡荡的眼眶不断变换形状，似乎想表达什么意思。
徐放直摇头。
真心翻译不出来。
白烟骷髅一阵抖动，在徐放警惕的目光中，幻化出一条骨头手臂。
指了指徐放，又指了指自己。
骨爪做出一个抓取的姿势。
“你，让我……挠你？”
白烟骷髅疑惑歪头，我是这个意思么？
骨头手臂指了指狼藉满地的黑膜，又做了一遍抓取的姿势。
“让我像那样的抓你一把？”
骷髅的表情惊喜，但徐放摇头：
“你想干嘛？”
白烟骷髅有些焦急地飞了几圈，骨头手臂抬起指了指上方的不灭海，又在自己的下巴处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徐放恍然：
“上面有人要杀你？”
白烟骷髅愣了，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时间来不及了！
没看到天哭神只剩下一堆骨头了么？
交流怎么这么费劲，你是灵长类吗？
徐放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七情六欲的身形，猛然间这团白烟骷髅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谁在你里面……不对，你在谁里面——不对，你是谁？”
徐放忍不住伸手，无色手掌在白烟骷髅内轻轻一捞，突然摸到了一个耳朵，伸手拽了出来。
“哎哎哎！”
一颗普通的虚幻的头颅从白烟中揪着耳朵拉扯出来。
面容是个普通青年，神色焦急：
“快，时间快到了！”
“把我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