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还是没能从阮馥那里得知离开的原因。
毕竟他在阮馥心中的信任值为零，锦辰能够理解。
但并不是很愿意接受。
他磨磨蹭蹭挪到阮馥身边，完全没有要被杀之人的觉悟，还很不经意地瞥了眼屏幕。
避免有什么奇怪的误会，在和阮馥对视上的刹那，锦辰立刻解释：“我只是把抢走云早早的东西都还回去，季落的也是一样。”
“我在赎罪，没有别的意思。”
阮馥默了瞬，有些不自在道：“谁问你了。”
“好吧，没有人问我，是我自己要解释。”
锦辰认真回应，又委屈低头，“你怎么不吃醋啊阮馥。”
阮馥：“……”
锦辰的脑瘤是正好压住智商了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阮馥提醒。
“分的好。”锦辰毫不犹豫应声，又抬眸看他，桃花眸中的神情任谁也无法拒绝，“那我现在重新追求你，可以吗。”
“不可以。”
“你现在不杀我，你就是心软，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
自从那天晚上说过奇奇怪怪的话之后，阮馥就发现锦辰变得越来越不要脸。
阮馥气得“啪”一声关掉电脑，没有被遮住的眉眼氤氲恼意，“谁说我不想杀你。”
锦辰盯着他看，半晌突然皱眉，又挪近了点。
“你好像有点虚弱。”
阮馥面色微变，对这张脸的靠近还是有着本能不安，下意识从袖口里甩出匕首，“滚远点。”
可手臂抵过去的力气太大，阮馥眉眼间顿时浮现出一丝痛苦，转瞬即逝，恰好被锦辰捕捉。
“你怎么了。”锦辰执拗问。
阮馥看出他眼底的担忧，咬牙：“和你无关……锦辰！”
被搂住腰身压下去的那刻，阮馥鼻尖嗅到若有似无的莫名香味，莫名消散刻进骨子里的排斥，那晚的悸动仿佛拉扯心脏卷土重来。
锦辰抢过他手里的匕首，掌心牢牢环过按住阮馥的后腰，观察得更加仔细，“你受伤了吗。”
“……放开。”阮馥还是不答。
锦辰低头啄吻一下，拨开阮馥凌乱的银发，顶着能杀人的视线又说：“你不说，我还亲。”
分明是威胁的话，落在阮馥耳中却实在宠溺。
阮馥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喉结滚动，一动不动盯着锦辰，仿佛要把这个男人看透。
“我去治疗了。”阮馥极近冰冷地说。
见锦辰刹那出现的错愕，阮馥又有种撕扯出过往伤苦的痛快，一字一顿，“我身上的致命伤，每一处都有后遗症。”
这些后遗症让他几乎每晚都能回忆起那段伤痛，在无数个潮湿的、被血液渗透床单的深夜里，蕴养出最为深刻的恨意。
锦辰浅淡叹息了声，心疼将掌心覆上阮馥的面庞，轻轻摩挲了下。
对不起这三个字，在锦辰舌尖卷了一圈，最终化作落在阮馥唇角的吻。
触感温暖的、轻柔到让人能感受到心疼的吻。
良久，阮馥偏过头去，眼尾隐隐有些湿润。
从远处看去，更像是阮馥埋在锦辰怀里，在这个午后没有安全感地寻求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