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等待着新的客人，也等待着故人回首。
程澈坐在院子的凳子上面，眨巴着眼睛盯着一旁正在整理衣服的星期日，肩膀上还靠着一个半闭着眼睛浑浑噩噩想要补觉的星。
他捏着星的手指摘掉手套，用力揉捏着星的指腹施加一点疼痛用来提醒对方，瞳孔之中倒映着星期日慢条斯理的动作。
灰发女孩双眸失神，原本就不怎么使用的脑子在熬夜过后变得更加沉重，呆滞的看着星期日。
青年刚刚吃完饭漱完口，洗了手洗了脸，认真的给膝盖手肘涂上护肤霜，然后将自己宽松白衬衫的下摆叠出了一道道整齐的线条。
因为太过宽松不方便翅膀围起来，所以要特意叠出合适的褶皱用翅膀拢着，甚至还要将两只脚上的袜子调整到一模一样的高度，鞋带都要绑成一模一样的蝴蝶结。
虽然优雅疯批话事人变成清纯学生确实很养眼，但也未免……
星呆滞的围观，许久之后捏捏程澈的手掌，“他是不是强迫症啊？”
“嗯，强迫行为是一种伴随精神疾病出现的明显特征，那些变态杀人狂什么的基本都沾点儿。”程澈低声说着，将脸颊压在星的头顶，盯着星期日的动作，“没事，这种习惯在他这次开拓结束就会消失的。”
他曾经也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但是在砸碎列车成为无名客之后那些挑剔的习惯改了不少。
星呆呆点头，“哦，那咱列车还能治病？”
“不能，但屑。”程澈微不可察的叹气，想起自己当时第一次跟着开拓小队去雅利洛六号就被桑博塞进垃圾桶的经历，“没关系的，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甚至都捡垃圾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星愣愣抬头看着程澈，阳光自发梢洒下，总是冰冷面瘫的青年在此时显得，更面瘫了。
星叹了口气，阴阳怪气，“真是苦了你这个大少爷和我们一起开拓了，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熬夜搞事情，多累啊。”
程澈：？
程澈抬手摸了摸脑门，试图将那个冒出来的问号按下去，“说错了。”
“什么错了？”星叹气，“我明明没有说错。”
“我是最小的，得叫我小少爷。”程澈强调，拍拍星的肩膀后起身，“走吧，星期日也收拾完——”
话音未落，程澈的眼神瞬间变得茫然。
他盯着正给自己身上戴耳环戴翅膀钉戴项链手镯戒指的青年，难以置信，“你每天出门都是这一套吗？”
“嗯？”星期日疑惑回头看着程澈，眼底都带着明晃晃的质疑，“将喜欢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开心一点不好吗？”
程澈：……
有点道理。
程澈点点头，拉着星起身朝着院子外面走去，“走吧，我们去找个大地兽，摇摇晃晃去重渊。”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不如出去逛一逛，看看黑潮，看看旧城遗址，就当旅游了。
但！
程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又补充道：“今天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我，到时候再拔一个碑砸一会儿。”
星疑惑歪头，“所以你上次带着那个黑衣人走了，到底有没有撕下他的面具看一看？”
说到这里，星很是无奈的拿起桌上的密封袋，一脸无趣，“咱们就差给他衣服全扒下来了。”
程澈挪动视线，去看星手中的袋子。
袋子里面是零零碎碎的布料碎片，从最开始的一片两片变成现在的一袋子，或许其中还有一点自己当时掀面具扯下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