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冷汗直冒，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沈洪生松了一点力气，慢慢放开他的嘴巴，既迫不及待又仿佛有些恐惧地问道：“她……她在哪？”
“我不知道，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东西送给你，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替谁做事，雇你的人呢？”
“道上的兄弟经常照拂我，我也是还人情而已，那人听口音是东海人，是我一个老乡帮我们牵的线，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沈洪生又盘问了几句，他看出这就是个跑腿的，很快有人进入洗手间，他选择放过了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回去告诉你那个老乡，如果我发现被骗了，我会去找他的。”
沈洪生给对方塞了根金条，快步离开了洗手间。
他去柜台取消了值机，匆匆离开了机场。
坐在离开机场的计程车上，沈洪生神情复杂地看着窗外荒芜的马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的手在口袋里反复摸索着那张纸，墨镜下突然落下一滴水珠。
他避开司机的目光擦拭了一下眼睛，轻轻取出那张纸展开，仿佛是确认某种无比重要的信息一样认真地端详了起来。
那图片上是个穿着黑色毛衣的年轻女孩，正坐在一张堆满了文件和杂物的大桌前对着一份表单苦恼地皱眉，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她的身后是文件柜，写着某些内容的黑板，还有几张像是组织集体团建的人员大合照。
她似乎正在某间办公室里工作。
图片的下方写着一行小字：去全山路维廷酒店入住，有人会让你们父女团聚。
小心地将这张打印纸收好揣回口袋，沈洪生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阴冷的恨意和愤怒。
……
江右，某座偏远的火车临时停靠站。
两辆军车开上月台，撞破弥漫的蒸汽停在火车前。
刘涵和同伴们走下列车，看着站在月台上迎接自己的士兵们，咧嘴一笑：“看看，我们现在也成了大人物了，汽车上站来接诶。”
有点没睡醒的桃桃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嘀咕道：“村长出门都是专机，小刘组长你还是要继续努力啊。”
领头的一名中年军官走上来伸出手，微笑着说道：“欢迎各位，我奉命来接各位去工厂。”
他本以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眼镜男人会是领头的，没想到那人见自己伸手后让开了一个身位，一个看起来大概就十八九岁的男生上前一步握住了自己的手，用力摇晃一下后嬉皮笑脸地说道：“大哥，你们这新军装真帅啊，哪家被服厂做的，给我们东海也安排个十万套啊！”
军官懵逼了一下，很快适应了这种粗野的交流方式。
“哈哈，还好吧，你喜欢的话我稍后让人把设计图纸给你们。”
“嗯嗯，我叫刘涵，救灾兵团指挥部警卫队长。”
“噢。”军官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是你啊，久仰大名！”
刘涵大喜过望：“我现在都这么出名了吗？”
“林司令心腹爱将，东海第一喷子邢道荣嘛！”
刘涵的笑容僵住，缓缓松开了对方的手：“原来不是什么好名声。”
站台上的气氛瞬间欢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