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娘冷笑一声，“所以，你没有用镯子换你娘亲的性命，云瑶，你心真狠呵。”
云瑶回过神，眼角有了湿意。
“不，我的娘亲爱我，她在她和我之间，选择了自尽。”
泪娘又是一怔，似乎有些无法理解。
她生来就没见过娘亲，上千年来，也没有家人，只有同类。
她看过人类父母对孩子的爱有多么伟大深刻，可她始终不能理解，为何父母会甘愿为孩子献出生命。
那些伟大的父母是如此，云瑶的娘亲也是如此。
“我娘亲的死，你不是凶手，却也和你脱不了关系。”
云瑶声音凉凉的，看着泪娘的眸光也凉凉的。
泪娘瞬间有种窒息感，甚至……有点害怕。
恢复了全部力量的云瑶，绝对能杀死她！
“我不会杀了你，算是还了你多年以前的人情，你走吧。”
云瑶抬脚，与泪娘擦肩而过，掀起一阵微风。
泪娘茫然，转过身看向那一抹背影，恍惚之中，她看见了故人。
她……到底是云瑶，还是司瑶？
云瑶穿过街道，来到了一处宽阔地带。
那里，同样躺着许多尸体，还有许多等死的人。
这些人并非是没有家，只是怕牵连家人，就走出了家门，亦或者是被家人赶出了家门。
起风了。
掀起一阵死亡的气息，哀痛，沉重。
云瑶抬手，虚空画了个圈。
圈里，出现了一幅画面。
画面里只有两个人。
江慎和司瑶。
泪娘说的没有错，江慎去见司瑶了，并且，一直在司瑶身边。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江慎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目光。
司瑶似乎也有所感应，一并看了过来。
她抬手，收回风之镜。
虚无之境。
“她发现了，你不回去吗？”
司瑶望着江慎问，她的脸，和云瑶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样问，倒是有一种偷、情的意味。
江慎抿唇不语，唇色有点点泛白。
司瑶转身在秋千上坐下来，独自荡了几下，见江慎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抬眼有些失落，“你不过来推推我吗？我爱荡秋千，以前你都是推着我的。”
江慎同样望着她，垂眸。
终究是有几分不忍，走过去轻轻地推了起来。
秋千越荡越高，司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真好啊。
一切就和从前一样。
片刻后，风缓了。
秋千停了下来。
司瑶转过身，眉眼弯弯的，笑看着他。
“阿慎，回去吧，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留下来做什么呢？”
江慎没再多说，松开了秋千的绳索。
“你的选择很重要。”
“我的选择？”
司瑶微微歪着头看他，笑道：“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我自然是希望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江慎顿了下，叹气道：“你不是云瑶，也不是司瑶。”
“我是司瑶。”
司瑶仰着脸，有几分倔强，反问他：“如果我不是司瑶，这几日你留在我这儿，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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