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问清楚的时候，云瑶开了口：“我师娘就是邪尸案的凶手。”
这下云秋霜彻底是呆住了。
云瑶的师娘，怎么想都和邪尸案扯不上关系。
“云瑶……”
云秋霜想安慰云瑶，又不知道该安慰什么。
对云瑶来说，师父师娘就好像是她的家人，师娘出了这样的事，不会是云瑶想要看到的。
“世事无常，就是如此，师娘是走火入魔了。”
云瑶解释完，夹了一口菜吃，神色如常。
云秋霜看得出来，她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谁也不想看到亲近的人出这样的事。
云瑶又说：“你来之前，我本想出门去找李铖问一问大理寺有没有审问完我师娘，我好去看看她，在她最后这点时间里多陪陪她，结果就算到你来了。”
在别人看来，师娘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但是她知道她的师娘曾经是一个多么善良正直的人。
师娘犯了错，应该接受应有的惩罚，她承蒙师娘多年以来的照顾，虽没有生育之恩，却有抚养之恩，她做不到狠着心在师娘最后的日子里不去见她。
云秋霜也知道云瑶从小在山上长大，师父师娘于她而言有恩，可以理解。
“要不我帮你问问瑾耀吧，邪尸案了结了，瑾耀也已经回到了大理寺做事。”
“好。”
云瑶应声，低头吃饭。
见云瑶难受，云秋霜主动转移话题。
“对了，瑶瑶，我打算把名下的店都关门一段时间。”
“为何？”云瑶问。
春节期间正是热闹的时候，再加上邪尸案的凶手被抓，大家憋了那么久，一定会尽情地玩个开心，这个时候关店，就错过了挣钱的机会。
云秋霜说：“近几日来，外面生病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药铺医馆每日都有人排队看病，听说这个病会传染人，我哪里还敢开门？万一哪天传染了伙计，又传染了我，可就麻烦了。”
“这是什么病？有那么严重？”云瑶疑惑。
青棠才刚告诫过她没事不要去外面瞎逛，秋霜又说起了同一件事。
“你这些天要么在末云轩不出门，要么就是在忙，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云秋霜喝了两口果酒，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听说得了这个病的人会高热不退，浑身起疹子，瘙痒不止，并且不断地咳嗽，最开始有这种症状的人只是几个，后来那几个人传染了他们的家人，加上是春节，人们串门，拜访亲戚，得病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已经有数百个这样的病人了。”
云秋霜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不少郎中都说这是一种瘟疫，会死人的。”
“瘟疫？”
云瑶拧眉，“如果是瘟疫的话，那事情就严重了。”
“是啊，所以趁事态还没严重到失控，我得赶紧把店铺关了。”
“我也要把我名下的店铺关了先，大过年的，不能让伙计们遇上这档子倒霉事。”
云瑶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已经吃饱了。
云秋霜见云瑶放下了筷子，也就跟着放下了筷子。
“你要出去的话，我陪你一起，正好，我顺道去找瑾耀问一问你师娘的事。”
“好。”
云瑶叫来老曾，说了这件事，又让他叮嘱其他人没事不要出去，这才和云秋霜出了门。
现下正是春节热闹的时候，街上依旧有不少人。
除了人，还有许多鬼魂。
街道上撞人的，阴暗角落对着人虎视眈眈的，还有漫无目的地飘着的。
这一看，数量快赶上人了。
“云瑶，你看，那个人就是得了病的。”
云秋霜拉了拉云瑶，指向坐在街角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