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嘴上不饶人，心肠却软得很。
泪娘叹了口气，“霜序，不必再说了，还记得我曾跟你提起的九世轮回吗？如今就是司瑶的第九世，期限将至，世间即将大乱，你以后不必跟着我了。”
霜序一怔，眼泪就不敢相信地滴了下来。
连忙拉着泪娘的衣袖，声音微颤。
“大、大人，你不要霜序了？霜序以后会更加努力修炼的，绝对不会拖了大人的后腿，大人不要赶霜序走好不好？”
“我没有不要你。”
泪娘看得霜序泪眼婆娑的模样，很是心软，但她必须要霜序离开。
“霜序，你现在已经修炼成人形了，你看，你如今多好看，走在街上也不会被道行浅的道士看出来，已经可以独立了，总跟着我，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呢？”
她摸着霜序的头，像是在摸自己妹妹的脑袋。
温柔而怜惜。
霜序眼泪像雨点一样往下掉。
她舍不得泪娘，也明白泪娘的性子说一不二，说好的就是不会变。
即使是她再怎么不愿意也于事无补。
最后，她只能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山。
直到看着霜序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山脚下，泪娘才收回了视线望向远处。
九世轮回，被牵连其中的人又何尝只是江慎和云瑶呢？
就连她也不能幸免，该为那一日做准备了。
……
“云姑娘，宫里一大早来了人，说是厦公公。”
老曾恭恭敬敬地说着。
云瑶才起来不久，梳了妆，正用着早膳。
江慎早在她醒来的时候就先行进了宫。
男人的精力倒是旺盛得很。
折腾一晚上，累得反而是她。
没有她的允许，老曾不会把人放进来。
“这个厦公公是皇后身边的公公，让他进来院子里吧。”
老曾点头应下。
厦公公来了院子里，没看到云瑶，只看到云瑶房间关着的门。
脸上闪过不悦，质问：“云瑶人呢？”
老曾不卑不亢回答：“云姑娘在用早膳，劳烦公公稍等片刻。”
“等？”
厦公公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可是皇后身边的哄人，谁见了他不敬着点？
这个云瑶简直就跟七爷一样的目中无人！
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再怎么气也只能在一旁坐下。
低声咒骂：“什么人这是？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到本公公这儿摆谱来了？七爷都是树倒猕猴散，看你云瑶还能嚣张多久……”
树倒猕猴散？
云瑶挑眉，将碗底那点白粥喝干净。
外面都说七爷要倒台了，七爷没了兵权，现在是树倒猕猴散，却不知七爷最大的后台反而是他自己。
真龙，天上仙。
又岂是凡间帝王能比的。
云瑶眼里划过一抹讥讽的神色，七爷从来不屑于帝王之位，却总有人觉得七爷的野心在于帝王之位，为了证实这一猜测，更是安上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真可笑。
就在厦公公等了一刻钟，忍不住想要发飙的时候，云瑶走了出来。
“都说厦公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果真如此。”
厦公公见云瑶这般说，以为她是要巴结自己。
不免有了几分傲气，“那是自然，本公公在宫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就没人会不识相地要本公公等。”
这不就是在说她不识相么？
云瑶唇角一勾，“我这般不识相，公公也还在院子里等，怪不得公公是红人，原是比千年王八还能忍的缘故，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