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本两眼通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听到云瑶的话，那眼泪愣是要掉不掉。
好一会儿才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赶紧摇摇头。
云瑶：？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顾念被云瑶的眼神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眼泪也憋回去了。
“我知道通道在哪里，但我不能过去，听那些鬼兄说，我们这些弱鬼一靠近通道，就会被通道给吸进去。”
“那你不靠近不就行了？远远地告诉我就成。”
“也是……”
“带路。”
“好。”
顾念下意识地就拉起了淑妃的手。
一人一鬼并肩走在冥界小路上，时不时对对方温柔一笑。
“思思，这路不好走，慢点走。”
云瑶跟在一人一鬼后面，瞥了一眼路，无非就是有些坑坑洼洼，还没到不好走的地步。
淑妃抬头对他温柔一笑，“阿念，你总是这样贴心，我的身子哪有那么娇贵，再难走的路我不也是走了么？等走完这段路，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此路非彼路。
顾念又是眼圈一红。
“思思，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我再多等几十年也没关系……”
“你傻？你已经等了很久了，更何况，没有你陪着，我活在世上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太漫长了，太难熬了，一点也不快乐。”
淑妃同样红着眼圈。
留恋世间的人不是拥有幸福美好的人生，就是有割舍不下的牵挂，再不济的，靠着执念也能活下去。
而她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念想就在冥界。
“思思……”
“阿念，你不要再说了。”
淑妃阻止了顾念。
顾念只得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思思固执，这点和他一样。
“到了没？”
云瑶适时地打破两人快要被悲伤淹没的气氛。
顾念连忙点点头，“快了，就在前方。”
云瑶没说话，继续跟在一人一鬼后面。
这一路上，有不少的鬼魂往同一个方向走，甚至还有不少流窜躲藏在冥界等着作恶的恶鬼。
就是这些东西流入了人间。
云瑶眸子凉了下来，等出去之后，非得把这些东西全灭了。
“到了，就是那。”
顾念停了下来，远远地一指。
顺着指的方向，三十米开外，是一个虚空劈开的裂缝似的通道。
还有许多的鬼差在拦着那些想靠近的鬼魂，然而鬼魂太多，总有漏网之鱼。
黑白无常不在，崔衡君也不在。
无数流窜出来的鬼魂前赴后继地冲上去，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你在这里等我。”
云瑶说着，走上前去。
那些恶鬼察觉到云瑶是个人类，扑上去就要吞了云瑶。
云瑶一个眼神扫过去，都懒得用雷符，直接祭出冰棱剑，一剑下去好几个鬼魂连往生的机会都没了。
有些恶鬼不信邪，发了狠地冲上去。
云瑶简单几招，就叫他们明白什么叫做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它们积累了几十年上百年乃至数百年才有的鬼力，在云瑶的面前，不过都是一些小意思。
斩杀它们，丝毫不费力。
终于，那些恶鬼都看出来云瑶是个不好惹的，纷纷躲着她。
云瑶随手就抓了个鬼差。
那鬼差正忙得焦头烂额，被这么一拉，顿时来了气，回头就吼：“哪个不长眼的敢……”
话吼到一半，看清了云瑶的脸，立马话锋一转，“就是我这个不长眼的，说话怎么敢如此大声，我真是该死……”
云瑶懒得理会，估摸着这个鬼差也是和孟婆一样，以为她是司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