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你当初可差点害死我们了，这次你得让我第一个出击！”
强5歼击机驾驶员牛宝驾驶着飞机，在通讯频道里向马自华发起了牢骚。
他也是兰州航空大队的成员，是被马自华的书信打动加入八路军飞行大队的。
在他加入八路军之前，兰州航空大队已经经历过柳本善投八路、马自华带着好几十名飞行员投八路的事件。
当时整个兰州航空大队里头人心惶惶，几乎是人人自危。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国府必然会震怒，接下来等待大家的必然会是特务机关的疯狂拷打审问。
但古怪的是，柳本善和李金水两人投靠八路军，引起的波澜很大，但马自华带着好几十名飞行员离开兰州航空大队，竟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反而是兰州航空大队政训主任葛兰行，反而有意无意在飞行员们跟前说起了八路军的好。
说什么羡慕李金水能成为民族英雄，又嘀咕什么只有加入八路军才能捞到打鬼子的机会。
总之那段时间，飞行员们一个个都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受了牵连。
马自华也知道这事，闻言就呵呵笑了起来：“怎么？之前早让你小子跟我们一起过来，是你自己不肯。”
牛宝顿时赧然：“嗨，还不是被国府的那些新闻报纸给误导了，报纸里说八路军连饭都吃不上，当时我就寻思，连饭都吃不上的八路军，哪里来的钱去买飞机，而且还是先进的好飞机。”
“现在知道哥没骗你吧？”
“那是。”
牛宝宝贝似的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飞行仪盘。
早知道八路军有这么好的飞机，他早就来了好吧。
“各位同志，咱们的飞机虽然先进，但古话说得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可不想看到有哪位因为大意，被鬼子的飞机给打下去，不然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而是我们整个飞行大队的脸。”
“还有你，牛宝，等进入战斗之后，一定要听指挥，记住平时的训练内容，千万不要乱，咱们的飞机更先进，鬼子是打不过咱们的。”
牛宝低声嘀咕了一句“好好好，真是啰嗦。”
马自华也全当没听到，飞行员们向来崇尚自由，若是管得过于严格，反而抹杀了飞行员的天性和创造力。
“好了，各机准备，进入巡航高度，高度11000米。”
一个大队的歼5升上11000米的高空，以巡航速度保持战斗队形，向平陶县急速飞驰而去。
而此时的鬼子陆航大队虽然比八路军飞行大队这边先起飞，但因为飞行速度的原因，也才刚进入平陶县的空域。
龟田佑作驾驶着侦察机，飞行在前方。
它现在害怕极了。
因为传说八路军拥有一款如同鬼魅幽灵一样的战斗机，只需要一机，就能够将一个中队的九七式战斗机全部击落。
虽然陆航这边多次辟谣，声称支那人的报纸是在夸大其词，所谓的幽灵战机根本就不存在，并且还有理有据地向飞行员们进行了分析，说什么支那人根本就没有制造飞机的能力。
但上级再怎么辟谣，
有一个九七式战斗机中队一去不返的消息，在陆航这边可不是什么秘密。
据说其中唯一一架侥幸逃脱的飞机驾驶员在回来之后就疯了，被特高科直接秘密处决了。
“拜托，卡密萨马，千万不要让我碰到支那……不！千万不要让我碰到中国人的幽灵战机。”
龟田佑作轻声嘀咕着，祈求着上天的保佑。
它还不想死！
“浅野君，你那边有发现八路军的飞机吗？”
因为过于担心，龟田佑作率先使用了无线电通讯。
鬼子的飞机其实都有无线电通讯，只是受限于时代技术和飞机发动机的限制，通讯效果非常差，因此大多数情况下，小鬼子甚至会把天线给锯掉，情愿使用打手势或者是黑板写字的方式来进行沟通。
等了很久，龟田佑作才等到了战友的回应：“龟田，你这个胆小鬼又在担心八路军的幽灵战机吗？上级都说了，八路军的飞机是被夸大了的。”
或许是因为今天天气状况良好，龟田的无线电通讯效果还不错。
“浅野，你这家伙是蠢货吗，上面的那些家伙说的话，你竟然也信？别忘了之前被特高科抓走的飞行员。”
“你闭嘴吧！”
龟田还不罢休，继续喋喋不休：“浅野，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我们很可能是被牺牲的诱饵！”
“纳尼？”
“我是说，我们是诱饵！”
“放屁！支那人的天空，已经由我们所统治，在天空之上，我们就是无敌的！”
“白痴！中国人的幽灵战机简直就像是外星人的武器！外星人你知道吗？能宇宙航行的那种。”
“八嘎！不要以为我没读过书。”
“他们的飞机那么先进，数量肯定不多，我怀疑上级就是让我们把八路军的幽灵给引诱出来，然后出动大量的战斗机，以数量优势围歼八路军的幽灵……”
龟田还在喋喋不休，但无线电通讯里很安静。
龟田也不在意，它只是太紧张了，需要一个倾述的对象而已，至于对面有没有在听，它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倾述完自己内心的紧张，龟田就继续执行起了侦查任务。
突然，无线电通讯中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还有浅野断断续续的声音。
“龟田……灵……是……lo……是……啊……”
龟田对此也见怪不怪，无线电这玩意儿之所以会被大多数飞行员拆除，就是因为它太不可靠了，很多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
它轻轻拍了拍无线电，大声吼道：“浅野，你他妈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再重复一遍。”
然而回应龟田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只有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在龟田的耳中回荡着。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其妙涌起的不安，开始将龟田完全笼罩。
龟田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都已经倒竖了起来。
是死亡在向它招手。
不！
是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