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左辰夜带着乔然，乔泽安以及夏风返回K城。
M国一行，最终无果。
回到左家主宅，这件事并未张扬出去，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程管家知晓后，将原先准备好为念念迁墓的东西全都销毁。
毕竟生死未卜，准备这些东西显得不吉利。
倒时差有点辛苦，乔泽安躺在乔然的怀里，揉了揉眼睛，憋了几天，他终于忍不住问。
“妈咪，妹妹是不是有可能活着？”
乔然深吸一口气，“嗯。至少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眼神黯了黯，“睡吧，这几天你也折腾得够累的。这些事情，爸爸和妈咪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嗯，妈咪晚安。希望妹妹能够好好的。”乔泽安闭上眼睛睡觉。
乔然走出房间，关上门时，抬头看见不远处左辰夜已经穿戴整齐。
“你要出去？这么晚了？”她看了看钟，都快十点了，疑惑地问道。
“嗯，萧千羽找了我几回，我得去一趟。”左辰夜上前搂住乔然，吻了吻她的耳侧，“我回来可能很晚，你别等我，自己早点睡。”
乔然伸手拽住他，“等等。”
左辰夜转身。
乔然将他拉低，抚上他英挺的脸颊，“你好像看起来有心事。”
左辰夜吻了吻她的唇，“我怎么可能没有心事。你看出来了？抱歉，本来不想影响到你的情绪。”
乔然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压力太大，不管结局怎样，我都不会怪你了。”
左辰夜心内震动，薄唇微颤，“嗯，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乔然眼神再次黯了黯。
她感觉到他不对劲，并不仅仅是压力大，有心事，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有天晚上，她半夜睡醒，发觉他不在身边，起来后看到他站在酒店客厅里，一个人看着窗外，也不睡觉，就这样一直站着，站到天亮，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奇奇怪怪。
她甩甩头，说好要相信他。她不应该胡思乱想。
来到客厅，她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的翻看着新闻，之前看到左辰夜翻看关于R国皇室之争的新闻，她正好看到，也随便翻了翻。
R国皇室之争，简直堪称一部浩瀚的历史剧，人物关系复杂错综，离奇混乱。
她注意到，皇室姓羽川，羽川家族和千代家族，是R国两个大家族。一个掌握皇室，一个掌握军权。一个天皇，一个相当于原来的幕府。互相制衡约束，同时又互相通婚，同时还互相为敌。
百年来，两大家族不断分裂，融合，再分裂，传奇一般的经历。
羽川……
乔然突然想起，上次在国立医院遇到的男人，老爷爷的外孙。他自我介绍时，好像提到了羽川两字，她仔细想了想，好像叫？
想了很久，她终于想了起来，羽川翼！
那个银发男人，竟然姓羽川。当时她全然没有在意，因为L国姓羽的人也有很多。她并没有细想。
R国皇室成员的姓名对外都不公布。虽然姓羽川的人不少，但是总感觉那个银发男人，不像是普通人，不知道他跟皇室有没有关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L国？
乔然想了又想，想不出头绪，她甩甩头。
感觉最近R国在她的视线里出现的频率特别高。
跟于承先有关的第三方势力，在京城半岛银行门口遇到的身手极好的男人，还有这回遇到的羽川翼。
总感觉，会发生不寻常的事情。
另一边，左辰夜来到萧千羽的住处。
推开门，他忍不住皱眉。
满屋子都是酒味，窗帘紧闭，房间里一点光线都没有，死气沉沉。
他踢开地上的酒瓶，走到窗边，“哗啦”一声将窗帘全部打开，推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萧千羽坐在地上，深夜的冷风吹进来，刮在脸上跟刀刃似的，生生的疼。
萧千羽清醒几分，看到左辰夜来了，他颓丧道，“你终于来了。”
左辰夜皱眉，“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为了秦九？”
萧千羽拿起地上的酒瓶，刚想继续喝。
左辰夜上前拿走他手里的酒瓶，“别喝了。”
萧千羽撑着额头，“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理我了，我去找她，她也不见我。这几天她甚至离开了夜色，招呼都没有打一声，也没说还回不回来。你不会笑话我吧，但我现在真的不能没有她。一天都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心怎么这么狠，石头做的吗？”
他的声音益发沉痛，“四年了，她不至于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左辰夜从未见过萧千羽为了女人消沉的样子，以前萧千羽游戏花丛，不亦乐乎，没想到最后栽在秦九手里。
“你起来，别坐在地上。”左辰夜将萧千羽拽起来，拉到沙发上。
“你现在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虽然我没有见过她几次，但凭我的印象，她是个很有原则的女人。你回想一下，最近她有什么异常？”
“异常？”萧千羽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努力想了想，“也没什么异常，听她提过几次R国，也见她给龙羿打过几次电话。但并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我一直知道，当年来到夜色酒吧，虽然是通过猎头公司。但她和龙羿有一定交情，最早的时候，我也曾提防过她，但是她从来没有损害过夜色的利益。后来我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左辰夜深深蹙眉。
突然开口，“你还记得龙瑶姬吗？”
萧千羽愣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她呀，你怎么会提起她？她不是早就死了，死了十年都不止了吧。怎么，龙羿到现在还追着这件事情不放？他到底想怎样？当年我都解释了那么多遍，他根本不信我啊。弄到最后我们全都翻脸。”
“她没死。”左辰夜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