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里闪耀着晶亮的光芒，这是一种狂热，对汽车出自的本能的热爱，无法掩藏。
左辰夜注意到了她不同寻常的目光，璀璨无比，酷爱汽车设计的女人，少之又少，而这种对于汽车的热情执着，以及对待工作时那种严谨认真，让他再度怀疑她的身份。
乔然，是你吗？
如果她真的是乔然，她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他眯起眼眸，心中暗忖，他必须想尽办法试探她。
“当然可以。”他微笑着，将车钥匙递给她，“你开车技术行吗？”
“看不起女司机？”乔然好笑的挑眉。
“怎么会？这辆车油门提速很快，你小心一点。”
左辰夜低首笑了笑，然后走向了副驾驶的位置。
乔然则坐进主驾驶位置。
左辰夜很绅士地帮她系上安全带。
她并没有拒绝，过多的拒绝反而显得矫情，不如大方的接受。
“按这里，一键启动。”左辰夜指了指中控台。
“嗯，我看得出来。”乔然伸手按下启动键，她轻轻抚摸着方向盘，心里赞叹不已。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款极品跑车，里面的配置极其高端，全部都是智能化，她刚一坐下，座椅便自动测温，上升到令她舒适的温度。然后空调也是自动打开，达到恒温的效果。
然后，她注意到了。
这辆车，是带有紧急避险功能的。
这是她四年前，留给r&s集团的技术，虽然知道r&s集团已经将这项技术的应用发挥到极致，但她还是第一次试用带有这项技术的汽车。
左辰夜留意到她的视线，一直盯着中控台。
“怎么，乔小姐似乎对这项紧急避险功能很感兴趣？”
乔然皱眉，否认道：“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
左辰夜自顾自地继续介绍，“这项技术，是我的妻子设计的。她和乔小姐一样，酷爱汽车设计。”
乔然握住方向盘的手，在听到他说“妻子”两个字时，微微颤抖了下。
四年了，他还叫她妻子。
这一刻，她的心，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甚至有一丝丝隐痛。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了避免自己过于失态，露出破绽，她没有接他的话题，直接踩下油门。
跑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出。
她加快速度，“轰”一声，只用了十几秒便驶出地下室。
果然，动力十足，提速很快。
只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暗处，一双阴暗的眸子如影随形，一直盯着他们。少刻，一辆黑色汽车尾随跟上。
乔然将跑车开上主干道。
左辰夜突然问道，“乔小姐，你认识路吗？”
“额。”乔然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刚才脑子里只想着试车，忘记她其实并不认识路，平时她算是半个路盲，只有常去的地方才能记得住。现在来到京城，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路盲。
左辰夜挑眉看向她。
一出门方向就错了，证明她根本不认识路。他的心里又升起一丝期望，乔然也是路盲。很多东西都能改变，但是人的本性变不了。
“我，我对京城不熟悉。”乔然找了个理由搪塞。
其实京城的路并不难认，都是笔直的大路，南北呈井字形。说不认识路的，一定是路盲。
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
“要不，还是换你开？”乔然瞥了一眼左辰夜。
从他精锐直视的目光中，她知道他又开始怀疑了。
“不用，我告诉你路。你只管开。前面路口先调头。”左辰夜单手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哦。”原来，她一出门就开反了方向。
看来，果然说什么理由都是多余的。
她开着跑车，时快时慢，顺便调试着车子的各种性能。
“听说乔小姐以前是做汽车设计的，还拿过国际大奖。”左辰夜徐徐问道，“设计的车辆名字叫做‘堕落天使’？对吗？”
“嗯。”她应道。这些最基本的资料，他肯定能查到，不需要否认。
“那么，我很好奇。乔小姐既然有着过人的天赋，在汽车设计方面。为什么要转行人工智能呢？”他试探道。
“也算不上转行，汽车设计并不是指单纯的外观设计。内部的系统更为重要，和人工智能，息息相关。”乔然解释。
“凭你的水平，随便去哪家顶级的汽车制造公司，都会给你开出天价薪资。乔小姐，是想拥有自己的公司，才转型的？”他又问。
并且同时提醒道，“前面左转，上高架快速路。”
“算是吧，毕竟想要拥有一家汽车制造生产厂，我可没有那样的财力。不想依附别人，转型自己擅长的门类，是最合适的。”她猛地打转方向盘。
一个漂亮的拐弯，跑车“刷”一下拐上了高架快速路。
“看来，乔小姐思想很独立。不想依附别人，是指不想依附男人？自己创业毕竟很辛苦，需要各种交际应酬。譬如，乔小姐刚才跟于参军。”
左辰夜尖锐地提出问题。
他其实很介意，刚才她没有阻止于参军的过分举止。
乔然起先愣了愣，旋即，她冷笑，“男人靠不住，能靠的只有自己。与其挤破头进豪门，不如自己成为豪门。不是吗？”
顿一顿，她唇角勾起性感的弧度，讥讽道：“左少既然觉得女人应该依附男人，不需要辛苦。再加上，左少又是l国首富，一掷千金，想必心胸宽广，从来不会介意女人为了钱攀附你吧。”
“……”左辰夜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伶牙俐齿，实在太像乔然了。他从没觉得自己词穷，从前只有乔然，堵得他说不出话来。现在，又有眼前这个跟乔然极为相似的女人。
而且，他甚至有种错觉。她刚才这句话，是故意讽刺他，映射他四年前犯下的错误。
聊天聊死。
话题无法再继续。
跑车里，气氛越来越尴尬。
突然，乔然眼神一凛，声音也变得紧促起来。
“左少，你看后视镜，有辆黑色汽车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