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下眉头，“还好。”
倪舒过去，发现他下巴出现了些许胡渣，应该是太忙，没来得及刮，抬起的脸庞清瘦了一点，眼底多了一抹倦色。
倪舒心疼，把他手上的文件拿走，“好了，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快点跟我回家休息。”
“看完这份就好。”
“好，我在楼下等你。”
倪舒离开了后，去找了宁秘书，沉着脸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四五天前。”
“天天这样？要上课也是？”
“是的。”
“你怎么没劝劝他？”
“我劝不住。”
倪舒目光微冷，不再多言，下楼去等黎越铠。
黎越铠一会后就下楼来，上车后问：“妈，怎么忽然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胡闹下去？小铠，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你别仗着自己还年轻就胡乱消耗。”
“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就不会这样折腾自己了，公司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你还要继续忙多久？”
黎越铠靠在后座休息，淡淡道：“妈，既然你回来了，如果你真的心疼我，就帮我几天？让我休息几天？”
“你要真的在家休息我肯定会帮你。”
这么说，她已经知道他为什么工作这么拼命了？
黎越铠没说话。
他很尊重董眠，答应过不查她家里的情况，果真就没有查。
但从和她那天接了电话开始，他就放心不下她，更加拼命的开始工作，行程安排得非常紧凑，就是希望能抽出四五天时间去美国找她，没亲眼看到她现在的情况他无法安心。
他不再说话的样子，让倪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多，他们母子关系向来不算亲密，但她毕竟是他的母亲，然而在他的心里，董眠似乎比她还要重要。
“小铠，对你来说，你那个女朋友就这么重要？”
黎越铠非常敏锐，骤然转身，“你去见过她了？”
倪舒不以为然道：“我老远的从洛杉矶跑去旧金山去见她？要见她我不会在她还在京城，你们同居，每天朝夕相对的时候见她吗？”
黎越铠知道他家里的人对他和董眠在一起从来就没放心过，一直都关注着他们，正如她所言，他们关注归关注，从来不出手，让他们自己自生自灭这一点，他还算满意。
“小铠，我们是你的亲人，就算我们不同意你和你那小女朋友在一起你心里不高兴，你也应该理解我们做长辈的，我们也是为你好。你这样因为一个外人这么对我，妈心里会难受，你明白吗？”
这是倪舒第一次以谈心的方式来跟她说这些事。
“那你觉得我怎么对你你才不难受？听你们的话放弃她？”
黎越铠冷冷的说：“你们说为了我好，从小让我留在爷爷身边陪爷爷，我听话了，再长大一点你们说要带我去陌生的美国生活我去了；后来你们又让我回国学金融，我也学了；你们让我提前进公司我进了，你们还要我怎么做你们才会高兴？还是我这一辈子都要听从你们的意思去生活才算对得起你们？你们说你们心里难受，你们总是随便把我当物件一样仍来让扔去，还对我不管不问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我也会难受？”
倪舒一愣，心里更是不悦，觉得董眠让黎越铠鬼迷心窍，开始会指责父母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什么扔了扔去的？我和你爸爸忙，对你是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是疏忽了点，但我们还是爱你，关心你的，你要理解爸爸妈妈。”
“是啊，你们做父母的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我们做孩子的理解你们，也对，不管怎么样你们都生了我，我确实没什么能指责你们的。所以我没有什么意见，但你们要求我理解你们的同时，你们也能不能理解一下我？我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