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突然多了把沉甸甸的冷刀，季衍的心也跟着一沉。
“……这太危险了。”
她想丢开，可男人粗糙的指腹却握紧了指尖，将掌中的刀捏的更稳。
“我说了，给我个痛快。”
说话间，男人走上前来。
锋利的白刃轻易划开了衬衣，直抵心脏前的血肉。
“不……”
季衍想停手，却抽不出来。
对方步步紧逼，季衍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弄伤他，只能怯怯的向后退。
察觉到她的退缩，厉柏哲忽的笑了。
那个瞬间，他忽然理解了倪盛夏。
在得知对方比自己更加珍爱自己的生命时，那份欣喜……
“为什么不动手？要拒绝我只有现在了。如果不趁现在刺下去，你会后悔的。还是……你舍不得我死？”
他更进一步的试探。
季衍没有回答，她唇瓣发颤，手也在发抖。
但她没动作就足以说明一切。
察觉到她心底的动摇，漆黑的眸底闪烁起斑斓星辰。
“如果不能刺下去，那就别走……”
羽毛般轻柔的语调，像是怕震碎了他，温柔的滴出水来，却又满是哀伤。
哀戚到如同祈求的嗓音，让季衍的心疼到发颤。
自己当然想留下来，想和厉柏哲在一起，想永远不分离！可是……
选择了自己，那才是真正的，无望的未来……
眸底续满泪水，季衍已经痛苦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只听得那满是哀愁的挽留，不绝于耳。
“……如果你非要走……那就带我走。”
磁性的嗓音深沉饱满，大提琴般富有情感的嗓音在耳旁回响。
只是如此，季衍便已湿润了眼眶。
她的心要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