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面罩的两侧缝隙和颈侧的排风口里，有少许黑色痕迹。联系到这纤尘不染的装甲，他几乎能想象得出小间谍在强大的水柱下抱头缩身的狼狈模样。
有些曾经做过霸天虎的警员会在私下里急功近利地对犯人使用烟刑。看来他们匆忙做的清洗工作的确是为了掩盖这些违规行为留下的痕迹。
这一明令禁止的残酷手段是对受审者伤害最小却十分痛苦的。
击倒极爱惜涂漆，这种会令涂装沾染烟尘的脏活肯定不是他做的。这些利刃城警员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底线，看来，他们需要一次彻底的整顿和正规“培训”。
感受到通天晓的目光，小间谍转了转头想要看向身后的人，却因为被困在这把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我想身为领袖副官的通天晓，绝不会是那种闭目塞听的人。你为什么不敢相信，你是普神所眷顾的人呢？你值得一个即将消散的灵魂，为你而永生执着，为你而重新凝聚。通天晓，如果我刚出生的时候不是被复兴军的人抢走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
“呵！你说的话，还有那么一点好听。说吧！想让我捞你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我非亲非故，我总不能白白救你一场。”通天晓的声音冰冷如霜，仿佛是在戏弄着眼前的孩子。然而，他的处理器中却在飞速运转极力把因小间谍这番话而掀起的波澜压制住，盘算着下一步的攻心策略。
“哈哈！”
小间谍闻言，却欢快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瞬间照亮了审讯室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快乐如此纯粹，如此直接，让通天晓的处理器都不禁为之动容。比对程序迅速给出了“喜悦”的判断，这无疑是真实的情感流露。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这对你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小间谍笑眯眯地回答，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救了我，你就得到了我，包括我所知道的一切。”
这是……在诱惑他？
通天晓心中暗自警醒，他明白这小间谍的狡猾和机智。或许，现在的战况早已在复兴军的计划之中。当他放下繁忙的政务，来到这间审讯室的时候，小间谍就已经看到了他对于情报的急迫和渴望。
然而泄露出自己的急迫，又何尝不是他故意为之？通天晓望着面前这个和白虹一模一样的人，心中战意澎湃，嘴角都偷偷勾起了一丝振奋的弧度。
沉默了片刻的通天晓再度发声：“那么……如果我是来审问的呢？”
“那你就什么都得不到喽！”白虹的笑意更加浓郁，仿佛是在操纵着一场精彩的表演，“你还会失去很多东西。”
“比如呢？”通天晓仿佛真的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但不论对方怎么回答，通天晓都已经打定主意，一步步地让这小间谍以为自己真的被他吸引，从增加接触，从所有的蛛丝马迹中获取关于复兴军的情报。
“你所有最珍视的，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的。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莹白的光学镜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威胁也有诱惑，仿佛是在告诉通天晓，这是一场他无法拒绝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