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栀想要扶着她走，却被女孩躲开了她的触碰。
“你这样走我们天黑也到不了家，你很害怕我碰你吗？”
“我很脏。”
沈芷怡嗫嚅半天只说出三个字，视线扫过自己肮脏湿透的衣服，浑身还散发着拖把水的淡淡恶臭味。
“滴答滴答——”
她一站起来，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上，又随着衣服砸落在地板上。
宋知栀叹了口气，头也没回地转过身打开门离开了。
那三个女人早就被伍越派人抓走了。
留在原地的沈芷怡眼里的光都黯淡了下去，自卑感再次萦绕在心头，她顿在原地，脚像被灌了铅一般怎么都迈不动。
恰好走廊里她熟悉的头顶着-5％好感值的白月光路过。
“林嘉澍，借一下你的外套。”
出声便是王炸，被叫住的林嘉澍顿了顿身子，蹙起眉头。
“宋知栀，你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女孩就自顾自地走到他身后抓住他的白色棒球服外套，用力扒了下来。
男孩气红了脸，转过头攥住了正要离开的女孩纤细的胳膊，语气沉沉。
“宋知栀，你……你知不知羞，光天化日扒人衣服，快还给我……”
林嘉澍清冷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愠怒，耳尖因为路过的人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而变得有些泛红。
他穿着白色t恤，冷白的指尖攥着她的胳膊不撒手，让她挣脱不开。
宋知栀回过头满脸认真的神色。
“林嘉澍，我有急用，就麻烦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男孩的视线顺着她的话移向她腰间的白色碎花裙子，冷白的脸颊露出可疑的红晕。
看到她身上干净的布料，眉宇间蹙得更深了。
她又撒谎。
“宋知栀，你……”
话音未落趁他松懈几秒，女孩抱着他的衣服用力挣开了他的手，闪身跑进了厕所里。
原地的沈芷怡如同落水的小狗般，蔫巴巴地垂着头，眼角的水珠往下滴落。
听到脚步声后，她才猛地抬起头，视线落在她抱着的外套上，黯淡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带着几分羞愧。
“走吧，我带你回家。”
宋知栀把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挽着她的胳膊走了出去。
刚从厕所出来的林嘉澍看到湿哒哒的陌生女孩披着他的外套，好像明白了什么。
三人视线刚好对上，又瞬间岔开。
“知栀，我好冷。”
还没来得及和林嘉澍说上一句话，想着还能电联，便扶着女孩擦肩而过离开了。
沈芷怡一直垂着眼睑，这外套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她感到恶心，内心排斥。
她余光驻足在女孩挽着她臂弯的那只纤长白皙的手上，不禁有些走神。
身体上的冷意被驱散了一些。
而站在教学楼阳台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林嘉澍心中弥漫着些许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