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颜不理解,甚至些许排斥。
“大人既然否认父亲有嫌疑,为何要重提这件事?”
裴冽知道顾朝颜误会了,“因为我仔细想过,昨晚玄冥到底是去找我,还是冲着柱国公去的,毕竟我们此前通过帝江约好了时间地点,他若着急合作倒也情有可原,可他并不想与我谈合作的事,还有另一个女人,为何也会出现在国公府。”
“你是说……”
“我能查到的事,玄冥他们也能查到。”
经裴冽提醒,顾朝颜猛然抬头,“他们怀疑父亲与永安王的死有关?”
“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他们会不会对父亲动手?”
“你别急,这些也都是我的猜测,退一万步讲,蓐收跟帝江在我们手里,他们敢动柱国公,也得考虑后果。”
裴冽之所以告诉顾朝颜这些,是希望她可以侧面打听一下柱国公是否知道什么,未雨绸缪……
午后,宝华寺。
已是初春,宝华寺外几株早樱悄然绽放,粉白色花瓣在微风中轻摇,蜿蜒的青石小径旁嫩草破土而出,带着勃然生机。
禅室里,气氛却有些凝重。
楚依依不喜檀香的味道,干脆让青然掐灭。
“你说父亲真能来?”
袅袅青烟在指尖消散,青然掏出帕子擦净手指,“奴婢听闻国公爷对地宫图的事十分上心,大姑娘以此相邀,国公爷应该会来。”
楚依依微微眯起眸子,“不瞒你,我还真不希望他来。”
“为何?”
“要不是太子为我打通盐路,须得回一份厚礼,我根本不想牵这个线,搭这个桥!是父亲先抛弃我,这泼天的富贵我凭什么给他!”
楚依依脸色阴沉,“我就该由着他们自生自灭,只等太子登基,叫他们跪在我面前磕头认错!”
青然将帕子塞回袖兜,为楚依依斟茶后眸子下意识瞄向禅房的门。
所谓钓鱼,楚世远若因地宫图的消息赴约,他就一定有问题!
“施主要见的人在里面。”
楚世远真的来了。
看着自外面急匆匆赶过来的楚世远,青然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大姑娘,国公爷来了。”
楚依依嘴上不乐意,心里还是很希望能促成这件事,于是搁下茶杯,起身相迎,“父亲。”
楚世远走进禅房,打量一番后看向楚依依,“你当真知道有关地宫图的事?”
楚依依眸间微红,“父亲就不问问女儿这段日子过的好不好?”
看着曾经宠到骨子里的女儿,楚世远些许动容,“依依,不是国公府容不下你,是你之前做的事太过分。”
“女儿知错了。”
楚世远长叹口气,“能不能再回国公府,为父说了不算。”
“父亲放心,女儿从未奢求嫡母跟弟弟们能原谅我,今日约父亲到这里,也只是想替父亲分忧。”
青然在侧,“国公爷坐。”
楚依依这才想起来,“父亲一路劳顿,快坐下休息。”
见楚世远落座,青然过去斟茶。
“依依,你怎么会知道地宫图的事?”
“我虽离开国公府,可心里一直惦记父亲,听管家说父亲在意地宫图的消息,便也跟着上心,巧在皇上让夫君协助拱尉司调查此事,我从夫君那里听到消息便着急约父亲出来了。”
“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