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淮宇走了，秦惊羽没有敲门进去，而是靠在墙上手里捏着之前生日的时候，江寂白送她的解压骰子。
过了几分钟，江远涛出来了，看见秦惊羽在外面，“我就说方才听见了你的声音，怎么不进去？”
褪去实验室的工作服，在医院守了几天，秦惊羽明显能感觉到江教授苍老了不少，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老人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老年斑。
跟她去年第一次在姜老办公室里见到的江教授相比，不仅是外貌，就连精气神都消失了。
“我听小顾老师说，小白还没醒，就没进去。”
“医生说今晚不会醒过来，至少也得等到明天早上。”
“江爷爷。”秦惊羽顿了下，说道：“我今晚过来是来辞行的。”
江远涛闻言一愣：“你要离开中海市？”
“嗯，暂时离开回帝城一段时间，小白这边我可能就不会常来看了。”
江远涛哦了声，点头，“什么时候走？”
“晚上十一点的机票。”
“走的这么急？”江远涛愣了下，“你们年轻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可惜小白现在还没醒，不然还能说说话。”
老人语气平静，但她能听出他话里的失望。
她几经张口想说她回帝城是为了研发人工心脏的事，可又怕给了老人希望，最后如果她没有在规定时间研发出来，又让老人希望破灭。
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说。
“有些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也不一定非得现在说，总会有机会的。”
“可是……”江远涛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秦惊羽转移话题道：“希望号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
说起希望号，江远涛紧皱起来的眉心，终于有一丝舒展，“希望号在太空里的飞行速度比我们最初预设的还要快，还在太空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根据飞船发来的最新消息，他们怀疑那是一种新的能量形式，可能跟之前失踪的探索一号有关，不过这个能量形式，我们还需要有待考察。”
秦惊羽：“有发现那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江远涛感慨道：“是啊，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有收获的消息。”
她看了眼病房里，“江爷爷，我就不进去了，您帮我转告小白一声，我答应他的事情，我秦惊羽会拼尽全力。”
——
落地帝城已经是凌晨了。
这次回来，她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回秦家，她带着赵西烈打车去了市中心。
过年生日的时候，薄寒霆送了她两套公寓，她只收了帝城这套。
这趟回来，她不想惊动老爷子他们，所以这套公寓正好可以作为她未来两个月的落脚点。
她原是想给赵西烈放个假，让他回家看看老婆和孩子。
赵西烈却说：“小数学家，虽然我答应你这趟回来不告诉张教授他们，但你可不能把我也支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有几条命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没办法，只好让赵西烈继续跟着。
抵达市中心的公寓，没想到进去的时候，因为是生面孔，先前也没登记还闹了个小小的乌龙，幸好秦惊羽能准确的报出楼层和房门号，保安打电话核实了之后，才放他们进去。
至于那个核实的电话打给谁，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但是先前她已经在电话里请薄寒霆帮忙组建研发团队的事，他也应该会料到她在短时间内回帝城，所以没什么好隐瞒。
公寓是早就装修好的，经常会保洁来打扫，所以秦惊羽到公寓后，不需要考虑能不能睡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