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半夜一点极光还没有出现，大家在寒风中又冷又困。
杨述还有另一个不善言辞的男同学和白式雪倒是越聊越亢奋，三人从狭义相对论的钟慢尺缩，到质能方程，再到广义相对论的时空弯曲，讨论得吐沫星子横飞。
蒋晗打趣道：“爱因斯坦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沈策瞥了她一眼，“白天我还纳闷你们招生的带两个闷油瓶干什么，原来用意在此啊。”
四个人中，两个当说客，两个当学术诱饵，这样搭配确实合理。
到了凌晨两点，温月一直缩着脖子打喷嚏，而夜空依旧黑得像一口大酱缸，毫无疑问，今天的等极光计划失败了。
有趣的是，虽然没有等到极光，但是谁也没有表现出多失望，仿佛等不到极光才是符合他们预期的事情。
黄圆圆依旧满怀着希望，“没关系，今天没有明天肯定会有，我看KP指数，极光就是出现在这几天，地磁暴强度这么大，没有极光就怪了。”
回到民宿的时候，大家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白式雪依旧意犹未尽地沉浸在晚上和杨述关于相对论的讨论中。
温月在脸上把洗面奶搓出泡沫，半睁着一只眼睛问道：“白白，你下午回民宿干什么了？”
“估分。”
“哦？”温月和何晴全都凑了过来，“你不是说高考完不要估分吗？”
白式雪刷着手机，懒懒地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蒋晗忽悠我，我肯定要估分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在说谎。”
“也是。”温月揉搓着T区，语气中带着微微的不服气，“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你考清北怎么会有问题呀！”
何晴问道：“那你自己预估能考多少分？”
白式雪放下手机，微微眯起眼睛，黑色的瞳孔中点缀着点点亮光。
“690—700分之间。”
温月何晴二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我靠.....”
其实这还是白式雪的保守说法，因为语文这一科不好估分，主观题你觉得自己写挺好，没准儿老师看着不顺眼分数给你打低一点很正常，你觉得自己答得一般，结果分数出来超过了预期，这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温月激动得都忘记了自己在洗脸，她兴奋得手舞足蹈，脸上的泡沫蹭了一身。
“天啊，那岂不是稳上清北啊！”
何晴微微蹙起眉头，“蒋晗他们这波操作实在是太套路了，而且你都说自己有意愿报考清北了，他们还着急逼着你签合同，那么急干什么？”
“因为我想报考物理系的话，清北并不是国内顶尖的唯一选择。”
“所以，蒋晗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分数啊？”
白式雪摇了摇头，“未必，他们就算会提前知道，也不能这么早。而且如果真的知道分数了，京大那边也是同步的，我给我妈打电话了，其他学校的人并没有找去我家，也没有给我的家人打电话。”
温月呸了一下嘴里的洗面奶泡沫，“套路！太套路了！”
何晴犹豫地疑惑道：“可是......你本来也是要去清北的，就算他们骗你签了合约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吧。”
“当然有。”白式雪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如果我的排名在省里是很靠前的，我就可以和清北谈条件，比如奖学金，免学费，甚至还有生活补贴之类的。”
温月咦了一声，“你家那么有钱......”
“该省省该花花，白给的凭什么不要？”
北极村在一天时间就被他们逛完了，第二天大家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温月白式雪和何晴三个人住的是家庭套房，起床后她们也没急着出门，白式雪躺在床上刷手机，何晴在给温月化妆准备今天去森林公园拍照。
突然，房门被敲响，那“咚咚咚”的声音急切而慌乱，在空气中激荡起不安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