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意陷入沉默，她怕是没机会做到，宋奶奶的话匣子一下打开，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阿琛看起来凶巴巴，他的心思比谁都细腻，几个孙辈里，数他看我最频繁，三言两语哄人开心，他呀就是脾气太倔强，一旦决定的事很少改变，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说着说着，宋奶奶脸上的笑意绽得更大些，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开心。
“小晚，你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女生，说实话，那刻挺震惊，想不到居然是你，当时阿琛说不愿意将就，我也没抱多大希望，这么多年，顺其自然，没想到来了个大惊喜。”
沈晚意回想那时候的场面，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是奶奶，确实挺意外，这下证明我们俩有缘分。”
宋奶奶笑呵呵回应，“可不是有缘嘛，都快成为一家人啦，如果那臭小子欺负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该打的还是要打。”
沈晚意扯了扯唇，随声应下，要她动手打宋时琛，怕不是吃了熊心豹胆，十个水缸做胆也不敢。
“一定不要心软，男人不打不乖，下不了手，奶奶替你打他，你们俩发展到哪个阶段啦？”到后面，宋奶奶压低声音询问。
这下轮到沈晚意懵了，不禁疑惑，“什么？”到底是过来人，宋奶奶认真解释，“恋爱的阶段分为认识，熟悉，热恋，同居，结婚。”
沈晚意“……”是她跟不上时代，居然对这些一无所知，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们早过了认识和熟悉的阶段，热恋肯定算不上，压根没开始，所以连她也没搞懂。
但事实是，他们确实到了同居的地步，不是心甘情愿，只是因为合约而绑在一起。
宋奶奶瞬间了然，“不好意思开口呀，年轻人脸皮薄，可以理解，奶奶从阿琛那里打听到些消息，你们俩发展快，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
“……”沈晚意差点被呛住，哑口无言，她倒想知道宋时琛怎么跟宋奶奶说的，越编越大，这场戏差点演不下去。
她只好讪笑两声，只好转移话题，“暂时没有计划，奶奶，我还有点事，先送你回病房好吗？”
宋奶奶也没继续追问，聊久了也觉得累，任由被扶着回病房休息，一下午时间，沈晚意忙着几个病人的复检，连喝水又没空，忙得团团转。
将最后一个病人的资料输入电脑，沈晚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变黑的天，天边仿佛挂了一层黑布，不见一丝白光。
她收拾东西下班，往停车场取车，弯腰坐上驾驶位，插上钥匙后，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然而并没有第一时间启动。
望着眼前白花花的墙壁，沈晚意的脑袋渐渐放空，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是好，复杂的意味在眸子翻滚。
一旦走出这一步，没有后悔的机会，答案在心里摇晃不定，她犹豫半响，深呼一口气，最终做了决定，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