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队里的不少妇女神情气愤，但又充满着无奈怜悯。
带头的汉子名叫孙钩是村里的一个无赖。
程馨的父亲疾病缠身，曾跟孙钩家借了些粮食钱票。
两个月前程父生病去世，留下程馨姐弟相依为命。
孙钩贪图程馨的美色，借着要债的名义整日上门纠缠。
虽然村里的乡亲也看不过眼，但程家毕竟是欠了债。
“你你不要脸！”
程馨被气到娇躯颤抖，大眼睛含满了泪水。
看着程馨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孙钩猥琐的搓着手：
“不要脸？哈哈哈！脸能当饭吃能当媳妇儿抱？”
“你家一穷二白铁定还不上债，还是乖乖跟我回家吧。”
“结婚后我会好好疼你的。”
色心难耐的孙钩直接伸手抓向程馨，吓得程馨惊慌后退。
“汪！汪！汪”
“汪！汪！”
这时，两条棕黄色的小土狗叫唤着冲向孙钩。
“碍事的畜生！”
两条小土狗忠心护主，可惜长的太过瘦小。
孙钩冷笑着一脚一个将小土狗踢飞。
“呜汪呜呜！”
两条小土狗摔在地上惨叫，让人看的心酸可怜。
“阿福、阿宝！”
程馨心疼的流泪，孙钩满脸狞笑的抓过来：
“程馨，乖乖的跟我走吧！”
“我不！”
程馨无助绝望的喊了一句，惊慌的踉跄后退。
“住手！”
眼见着孙钩就要抓住程馨的胳膊，曹卫国冷着脸喊了一句。
“曹主任！”
村长李大柱欲言又止，但还是跟着曹卫国走过去。
孙钩是村里人嫌狗弃的臭无赖。
曹卫国是能让村民得到好处的轧钢厂副主任。
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楚。
看到曹卫国走过来，孙钩和他的同伴也是一愣。
炙手可热的活财神他们当然认识。
孙钩没好气道：“曹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多管闲事的曹卫国，孙钩自然没有好脸色。
在他看来程馨已经是即将到嘴的肥肉。
没想到曹卫国会跑出来多事儿。
“我什么意思？”
“新国家新气象！”
曹卫国冷脸喝斥：“于情于理都容不得你这么恃强凌弱、欺辱妇女！”
孙钩梗着脖子：“你少给我扣帽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是索要我应得的东西，谁也管不着。”
曹卫国冷笑：“你要债没错，但强抢妇女是违法。”
“如果你不懂法，我可以让公社的同志过来给你普普法。”
村长李大柱板着脸：“曹主任说的没错，孙钩我劝你老实点儿，别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
孙钩气的咬牙切齿：“难道程家欠我的债就算了？”
曹卫国冷着脸问：“程家欠了你多少债？”
孙钩没好气道：“五十斤棒子面、六个鸡蛋和三块钱，怎么这？你要替她家还？”
曹卫国没有跟孙钩说话，转头走向不知所措的程馨。
“同志你好！”
曹卫国问：“那两只小狗是你家的吗？”
程馨迷迷糊糊的点头：“是我家的。”
曹卫国笑着说：“我想养只狗看家，你能不能送我一只小狗。”
“你放心我不会白要，我出十块钱的谢礼。”
说着，曹卫国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
这可把附近的村民看的目瞪口呆，孙钩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花十块钱买一只小土狗？
败家子也不会这么干啊？
这明显就是给程馨送钱解围！
准是这曹主任看上了程馨！
程馨连忙挥手：“不行！不行！我不”
程馨想说不卖，也想说不能要。
她舍不得这两只小狗。
她也知道一只小狗绝不值十块钱。
可她真的迫切需要钱还债。
曹卫国一把抓起程馨的手，把大团结拍到手上：
“同志，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虐待小狗！”
程馨看着手里的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满泪水。
“谢！谢谢你！”
短暂的沉默后，程馨对着曹卫国深深鞠躬。
曹卫国笑着说：“甭谢我，你快去还债吧。”
程馨拿着钱走到孙钩面前：“十块钱都给你，够还债了吧！”
程家借孙钩家的东西，连本带息也绝不到十块。
孙钩当然想说不够，但曹卫国和村长就在边上站着。
村长李大柱瞪着眼：“孙钩！我劝你见好就收，乡里乡亲的别闹得太过了。”
“程馨，算你走运！”
孙钩不甘心的接过钱，黑着脸转身离开。
“呸！”
“什么东西！”
“早晚遭报应！”
“丢人现眼的狗东西！”
“别侮辱狗！”
村民们厌恶的吐口水，村长李大柱也感觉丢人。
让曹卫国看到村里的笑话，碰上这么一件丢人的事儿。
可乡里乡亲的他也没有办法，而且孙钩家里在村里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程馨对着曹卫国感激的又鞠了一躬：“谢谢，钱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曹卫国笑着说：“别，我不要钱，我想要一只小狗。”
程馨低着头说：“一只小狗不值那么多。”
曹卫国笑道：“那两只小狗长的可爱，还那么忠诚勇敢，十块钱都委屈了它们。”
程馨拍了拍手，两只小狗摇着尾巴跑到脚边。
曹卫国弯下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把这只送我可以吗？”
程馨不舍的点头：“可以，它叫阿福，是阿宝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