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楚珩这个问题，可算把黎昭给问住了。
黎昭也没想到，楚珩会突然扭头，注意到她放在桌下的手。
不过好在黎昭的表情还算淡定，她瞄了一眼四肢松散、像个面团儿瘫在自己左手心的小笨熊，右手随意的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记一些公式，我之前在一本书里看到的，说边写边记的这个方法还不错。”
黎昭有个不为人知的小毛病。
一般人心虚的时候，会不敢正眼看人，目光游离。
而黎昭却是和常人反着来。
越是心虚的时候，她脸上的表面就越真诚，不仅不会躲避视线，她还会杏眸大睁，眼瞳清澈明亮，一副坚定的神色，让人看起来可信度十足。
如果是平时的楚珩，大概或多或少可能会察觉到少女在说谎。
但他此刻自己的情况都有些不对劲，之所以这么一问，还是他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珩的错觉。
他感觉和黎昭说话之后，身上那种若有若无像是被人轻抚揉捏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不过体内的燥热感没有那么快散去，反而在和黎昭对视后，在她的目光下，原本的星星之火越加旺盛，像要燎原。
楚珩平生第一次，在对方的目光中有些狼狈的撇过头。
“嗯。”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了，只能端出平日的高冷与清矜。
楚珩感觉黎昭什么都好，就是对他的喜欢太不含蓄。
以前偷偷做的那些小动作就算了。
现在看他的目光也是日益直白热辣，着实让人有些扛不住。
楚珩抿着薄嘴，察觉到自己耳朵的滚烫热意，他转身，抬手将窗户打开。
直到窗外凉凉的风灌进来，少年那如鼓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些许。
玻璃窗上，依稀映照出少年清隽冷淡的轮廓，他抿唇看着窗外，然后悄悄抬手摸了摸黑发下滚烫的耳朵。
其实……目光火辣直白一点也没什么，这次是没经验，等多来几次，他能抗住的。
黎昭完全不知道楚珩在想什么。
也幸亏她不知道，要不然，俩人这友谊的小船说不定就翻了。
楚珩转过身后，黎昭内心悄悄松了口气，然后迅速把手心里的小粉熊塞进课桌里。
这次是她大意了，就算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见小笨熊，但她还是应该要小心一些。
不是每一次都能像刚刚那样容易解释的。
上课铃响起。
已经在走廊上站了几分钟的王纪安拿着教科书走进教室。
以前他走进教室的时候，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班上男同学都会开口和王纪安开开玩笑。
但最近，这种事情在上课期间已经很少发生了。
从王纪安进门之后，别说对他开玩笑了，整个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尽显上课庄严的气氛。
王纪安对大家的这个变化，简直是又惊又喜。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好好讲课的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