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盈淡淡一笑，似乎早就料到方均不会轻易选择上策，继续说道：
“中策，就是你先不表明身份，而是以金道友搬来的元婴援军的身份，前往嘉通城舒家。在去嘉通城的路上，我们四人一起旁敲侧击，慢慢套出当年的真相……”
方均再次觉得不怎么靠谱，不过这次谨记着不再打断冯芷盈，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听她说下去。
冯芷盈继续说道：
“如果我们实在在途中无法套出当年的真相，等你到了舒家，再向他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时候，就跟上策一样，你同样可以变成那个威胁舒家的元婴修士，强迫金道友说出当年令尊出海失事的真相。”
方均摸了摸下巴。
这条计策相比上策明显要缓慢一些，不过这样的方式多半能避免那种生硬的逼迫感——如果在前往舒家的途中，他们套出了真相的话。
而这种生硬的逼迫，恰恰是方均一直以来极力避免的。
他可以在面对敌人时冷酷无情，可对于金道友这样曾经救过路小飞和楚倩兮的正直之人，实在是狠不下心来，用太过强硬的手段去对待。
按照冯芷盈的说法，就算他们在途中无法通过旁敲侧击套出当年的真相，到了最后，自己依然可以用上策的后半部分保底，来强迫金道友说出当年的事。
无论如何，中策跟上策一样，也属于行得通的计策。
方均依然不置可否，问道：“那下策呢？”
冯芷盈整理了一下头绪，才说道：
“下策……跟中策一样，我们在前往舒家的路上，慢慢向金道友套取真相。
“与中策不同的是，如果我们到了舒家，却依然套不出真相，我们不像中策那样表明真正的身份，而是直接告诉舒家家主，我们骗他父亲回来了。
“毕竟，你和路师弟曾去过一趟舒家，而且舒家家主拜托过你们俩，说了如果你们看到他的父亲，就让他父亲回舒家之类的话。”
方均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就成了舒家的恩人，舒家家主肯定会请求我们在舒家待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在舒家以隐藏的身份调查当年的真相，可能并不困难。
“舒家家主一定会找个机会询问金道友——也就是他父亲舒庆荣，为什么一走就是两百多年。你只要偷听他们的对话就……”
冯芷盈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了。
一切都很清晰。
舒家家主询问舒庆荣消失两百多年的原因，舒庆荣不可能不对亲儿子说真话，解释其中的缘由。
下策，依然是可行的。
冯芷盈和楚倩兮一起商量出来的上、中、下三策当中，从见效的速度来看，上策最快，中策次之，下策最慢。
但如果从生硬的逼迫程度来看，下策是舒庆荣完全自愿说出真相，中策算是半自愿，而上策则是完全被迫的。
毫无疑问，自愿说出的真相，可信度最高，被逼迫的程度越高，说谎的可能性就越高。
所以，上策得出的真相，可信度最低；下策得出的真相，可信度反而最高。
冯芷盈解释道：
“其实这三策的上、中、下之分，完全是根据它们见效的时间快慢来排序的。
“从本质上来说，这三策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上、中、下之分。每一条计策都有其各自的利弊，只是看我们更侧重于哪方面的考量罢了。